胖爷扑过去接住昏倒在地的九儿，一脸焦躁。

“她没事，只是暂时昏迷了”

夙醉解释了一句，然后转头看向在一旁安安静静站着的君长远。

“你是雪灵宫的人”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君长远没有否认。

“是，我是雪灵宫的人”

若没有加入雪灵宫，他也不会存在这么久。

夙醉眯着眸子看着他，从怀里拿出酒葫芦喝了口酒。

“不论你所求何事，我这徒儿都帮不了你，所以，趁着我还没发火，走吧”

君长远沉默片刻，忽而指着不远处昏迷的君长斐道：

“夙族长，你应该知道我让长斐和九长老成亲的理由，他们是命定之人”

“命定之人？”

闻言，夙醉忽而仰天大笑，笑容过后，是犀利的冷厉之色。

“哼，便是命定之人又如何，我徒儿用覆灭天下让他成亲他都不肯，他拒绝的时候，已经失去了资格，年轻人，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

“可是，长斐是她的救赎”

君长远似乎有些不甘，脸色有些难看，见此，夙醉面上的冷笑更甚，他大掌一挥，方才被他暗中点穴弄晕的君寒生此刻已经被他抓在手里。

“救赎？哼，能救赎我徒儿的人，并非只有他君长斐一人，既然我那傻徒儿已经跟这个人成亲，日后，他就是能救赎我徒儿的命定之人”

“夙族长！”

闻言，君长远大惊失色。

“你不能随便抓住一个就......”

“随便？若真是随便，你为何如此着急让你弟弟娶她？”

夙醉冷声打断他的话，面上尽是讥诮。

“命盘上，或许是你那蠢弟弟更胜一筹，但是，他已经失去了资格，老天给了他机会，是他自己不珍惜，这小子若真是随随便便的人，你以为我刚才会看着他们把堂拜完吗？”

夙醉拍拍君寒生昏迷的脸袋，眸光复杂。

“既然你想走捷径，那我们也走个捷径吧”

闻言，君长远想做最后的挣扎：“长斐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这个问题......

夙醉很长时间没说话，良久才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话。

“既然老天给了你弟弟一次机会，我自然要给这小子一次机会，至于结果，要看我那傻徒儿给谁机会”

风掠长空，雪花零散，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模样。

君长远把头顶的玉笛拿下，当着夙醉的面捏碎，夙醉察觉时，已经阻拦不及。

“你这又是何苦”

“我已经苟延残喘多年，若不是为了这一天，我早就离开了，与其彻底沦为袁不弃的走狗，不若消散于世间”

“可有遗愿”

“只愿他日长斐陷入深渊之时，夙族长能救他一命”

“好”

玉笛破碎，化成缕缕青光，在无人察觉的时候，缓缓飘进了君长斐的身体，很快消失无踪。

夙醉把君寒生扔在地上，半蹲在九儿跟前，摊开掌心，一红色玉瓶突现，他打开盖子，右手放在九儿脑袋上，很快，丝丝缕缕的红光自九儿脑中飘进了玉瓶中。

“我抽取了她雪山之外的记忆，这丫头与常人不同，压制的越厉害，她的反抗会越强，这次，我只能保证将记忆留存半年，半年之后，这玉瓶就会破碎”

“半年的时间够她休养了，师尊，我们回雪山吧”

胖爷抱起九儿欲走，却被夙醉拦住，他的目光移向君寒生，叹声道：

“这次，不回雪山，她也是时候去她该去的地方了”

斑驳陆离的光影中，夙醉大掌一挥，抹去了所有人在君长斐娶梁景珠之后的记忆。

除了君长斐自己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