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前不信。”胖老头快速摇头,“现在还是不信。”
“您老风趣。”李寂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她和这株月季,前世是同一个人。”李寂然解释。
“但老师傅既不相信前世之说,就权且当做一种魔术表演吧!”李寂然抚慰胖老头,“您老看了,权做是我们的茶资。”
胖老头见此颔首,从魔术的角度他倒能够理解,定下心来的他,顺手于另一个茶杯底部抽出十元钱,怜悯地递给李寂然:“你们师徒年纪轻轻就出门卖艺,我小门寒户的,只能资助这么一点……”
李寂然再次一愣,但他仔细观察,胖老头的眼里全无戏谑,只有诚恳。
“谢了老师傅!”李寂然站起身弯腰致谢,伸出双手接过胖老头的十元钱,细心收好。
“喝了老师傅的茶,又让老师傅破费,我这做师父的也表演一个节目好了。”藏好钱的李寂然接着从旧藤箱里抽出一把二胡,熟练地架在了大腿上。
试了试弦音,李寂然拉动弓弦,二胡声呜呜咽咽地响起。
……
李寂然和胖老头的对话,盲眼女孩自是全部听到了耳中。等两人离开胖老头的小院后,盲眼女孩不解地问李寂然:“师父,你为何要收他的钱,我们又不是真的乞丐。”
“我收他十元钱,是因为用音律调理了他的身体,续了他十年性命。”李寂然摸摸口袋,确认那张钱还在。
“下面去哪里?”李寂然转移话题,询问盲眼女孩。奇奇小说全网首发 .cobr />
盲眼女孩偏着脑袋,感应了一会,她一抬竹竿,“那边,师父。”
顺着竹竿指的方向,两人继续出了小巷,面前是繁华热闹的大街。
沿着街边慢慢行走,走到下午五点钟左右,盲眼女孩又驻足一所城市小学的门口。
校门敞开着,许多放学的小学生背着书包涌出,一时街道上满是人,连行车的道路也被堵塞。李寂然与盲眼女孩同样被无数小学生们挤在人行道上,动弹不得。
这般困了一刻多钟,放学归家的小学生慢慢稀少,李寂然拽了拽盲眼女孩,欲要前行,无人挡路的盲眼女孩却是不走了。
盲眼女孩用看不见的眼睛盯着前方,“师父,它来了。”她兴奋地说道。
盲眼女孩的前方,此刻只有一人,确切地说,只有一位小男孩。
他大概四、五年级的模样,长得普普通通。
这小男孩低着头,慢慢走到盲眼女孩跟前,因为被盲眼女孩挡住了去路,他便抬起头好奇地望了盲眼女孩一眼。
盲眼女孩没有焦点的眼眸亦回望着他。
像是忽然被盲眼女孩催眠了,小男孩霎时痴痴呆呆地定住。
冬季天黑得早,一大一小两个人就这样在大街上对望到暮色深沉。
最后大约是见小男孩久不归家,他的父亲一路寻找了过来。远远地一声呼喊,他猛地把小男孩唤醒。
小男孩一个激灵,他脑海深处某些纷纭的、充满了悲欢离合的往事,又沉入了一个不可知的所在。他重新变得愚钝,茫然地绕过盲眼女孩,他快步向远方的父亲奔去。
但奔到一半,一种不舍的、依恋的、令人熟悉到骨子里的东西,又令他频频回首。
直到盲眼女孩与李寂然越走越远,背影消失在街道上的人群中。
……
黑暗无法阻止一位盲人的脚步。自然,盲眼女孩寻找第三位身外之我的脚步,也没有停歇。
她拄着竹竿,最终出了城。越过乡镇,越过田野,她进入一个静谧安详的村庄。
村庄里的狗,看了看李寂然与盲眼女孩,大约是觉得他们不像危险的人物,都只是瞅了他们一眼,就低首离去,懒得吠叫。
盲眼女孩在村庄里绕来绕去,最终,她伫立在一棵村树下,面朝一栋偏僻的农家小楼。
这小楼二层的位置,一扇窗亮着灯光,窗前坐着一位少女在读书。
少女的模样温柔娴静,读书的姿态也专注。盲眼女孩静静地望着读书少女,就
第七十六章 七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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