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时,徐衫发现这孝服女子还背着一具襁褓,襁褓里的婴儿竟是死得久了,腐烂得不成模样。
它黑洞洞的眼眶仿佛也在盯着徐衫,并跟随着孝服女子的移动,慢慢穿过徐衫的身体。
徐衫哇地一下,蹲在地上呕吐不止。等终于吐干净了,徐衫抬头,见那孝服女子孤零零的身影早走进了坟茔的深处。
可这时,一只野狐又跑到徐衫的脚边蹭来蹭去,它嘴里叼着一个死人头颅,颅内又黄又绿的汁液被拖着流淌一地。
徐衫眼前一黑,她再也忍耐不住,昏倒在地。
……
徐衫醒来时,发现已然躺在自家的床上,她头疼欲裂,躺了良久才挣扎起身。
推开阳台的门,徐衫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半晌,感觉头疼方才好了一些,但她不经意地在阳台上一低头,又看到了奇怪的幻景。
幸好,这一次的幻景不是那荒郊坟茔之地,而似乎是一片古老的、青砖黑瓦的江南巷陌。夕阳下,有许多穿古装的行人来来往往,他们之中有执伞的公子哥,有青衣的少女,也有挑担回家的短襟老伯……
这些景物透着陈旧的市井气息,不同于新洛阳城是崭新的古意,徐衫好奇地在阳台上俯身打量,目光最终被一位年轻英俊的男子吸引。
这男子从远处翩翩走来,一直走到徐衫的脚下附近,他在一间民居前停住脚步,伸手推开这民居的房门走了进去。
徐衫的目光跟随这男子移动,一同进入到一间厢房。她看见男子在厢房内靠窗的案台前坐下,看见男子拿起一本书,就着窗外的暮色诵读……
徐衫瞧得有趣,恍惚中,身子不由自主地就从阳台上飘了下来,她飘进这些青砖黑瓦的巷陌,飘进这间厢房,飘近了这男子。
这时天色完全黑了,男子伸手点亮书案上的一盏油灯,灯光昏暗,照射到四壁上,显出一片湿润润的土色,还流淌着水滴。
墙壁上怎么会有水?站在男子身后的徐衫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她心生疑惑,顺着灯光再观察屋内别处,见屋顶十分低矮,也全是泥土。那唯一的一扇窗外,此刻也诡异地被层层叠叠的带苔青砖,封得严严实实。
徐衫再将目光移动到男子背后,见他忽然消瘦得可怖,一块块骨骼似乎要透衣而出。披肩长发下,他清朗的读书声也莫名地变成了“咯咯咯”的声音,似笑似哭。
徐衫惊得后退一步,不慎脚后一绊,猝然跌进一具长方形的容器内。扑鼻的腐臭味道袭来,徐衫赫然看清这容器是一具垫了烂布的陈腐棺材。
此时徐衫的跌倒声也惊动了案前读书的男子,他缓缓转过身体,居高临下地打量徐衫。灯光在他身后,将他面目隐藏在阴影里,令徐衫看不清楚,但他双眼的位置明显不是活人的眼珠,那儿只有两朵幽蓝的磷焰在微微跳跃。
徐衫不争气地又要晕倒,却见从这男子的身后突兀地伸过来一只大手。这大手一把拽住了男子的长发,将他野蛮地拎了起来。
这男子立刻吱吱吱地不停连声叫唤,他手舞足蹈间,滑稽地手足缩小,变成了一只毛茸茸的小兽。
徐衫身下的棺材,四壁的泥土,还有窗后的青砖,顷刻间也化成一股股青烟,消失不见。
头顶月明星稀,徐衫惊讶地再环顾四周,发觉自己还躺在之前的巷子里。当然,遍地的坟茔亦不见了,她身边只有一只被红色丝线困绑得结结实实的白色狐狸,还有一位穿长衫、拎藤箱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另一只手里,怪可怕地拎着一个长发骷髅头,而这这长发骷髅头又诡异地戴在一只黄鼠狼的脑袋上。
……
不等徐衫彻底醒过神,这年轻人忽冲徐衫一瞪眼,他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教训徐衫:“你的雷电异能呢?怎么不放出来劈它们,这两只小妖,其实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啊!”
徐衫讪讪地从地上爬起,她向这年轻人委屈辩解:“我一开始就被它们迷惑了心神,哪里想到是遇了妖。”
“愚蠢!”这年轻人连连摇头,“
第两百九十章 两百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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