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鸾去了心魔，修行一日千里，待小鸾彻底入了门，李寂然也不再天天往新南京城跑了，他重新变得懒散，整日闲坐在面馆内读书喝茶。

当然，作为一地城隍，李寂然也难以真正地闲下来，城内城外的人与妖遇见无法解决的不平事，或者稀奇古怪的事情，少不了要来找李寂然这个城隍老爷投诉，或者倾诉一番。

譬如这天一大早，就见一位少女跪在梅树下的城隍石碑跟前祈祷。李寂然侧耳聆听，听出这位少女嘴里祈祷的话语竟是：“我妈穿越去了古代，求城隍大人将她带回来……”

“得，这定是有人误入了某方小世界。”李寂然暗中思忖，但他聚集神念，欲传音询问这少女细节时，却见少女已然起了身，她走到年轻僧人跟前，复又弯腰一拜。

这是求了神灵求佛祖，两边都不耽误？李寂然当即好笑地先不出声，他静观在人前显圣过的年轻僧人如何处理这一问题。

半晌，李寂然见年轻僧人钻出狗屋，却是跟随少女走了。

且年轻僧人这一去还颇为长久，黄昏时分，年轻僧人才独自缓缓归来。

李寂然好奇地迎上前去，问年轻僧人道：“可将人从小世界里接了出来？”

年轻僧人摇头，他坦诚回答李寂然：“我接不出来。”

“哦，那方小世界里还有你应付不了的古怪吗？”李寂然略感诧异。

“然。”年轻僧人点头，“因为它不是一方小世界，而是三千婆娑大世界之一。”

“三千婆娑大世界？”李寂然闻言大惊失色，“你们佛家上古传闻里的东西，居然还真有其事？”

“休得诽谤我佛！共工都是真的……”年轻僧人翻了个白眼，鄙视李寂然少见多怪。

“那倒是，共工都是真的，你们佛家传闻亦不至于骗人。”李寂然讪讪承认。

“但这上古久已泯没的异事，为何现在又突然出现了？”李寂然仍然不解。

“大约因为现在的地球灵气充沛，与上古时期无异……”年轻僧人猜测。

“只能如此想了。”李寂然附和，他接着又问年轻僧人，“你可窥见到那婆娑大世界里的景物，它们比地球若何？”

“通过那女施主家墙壁上的一孔，我与她母亲聊了数言，得知对面颇为广阔，但文明还滞留在近古时期。”

“她母亲又是怎样过去的？”李寂然追问。

“她母亲夜卧依墙，梦醒后便身在彼岸的一处山洞内。”

“那她如何判断自己是穿越了？”李寂然继续问出一个白痴问题。

“自是她走出山洞后，接触到了外面的世界与人。”年轻僧人又翻了一个白眼。

“她后来返回山洞，在洞底发现一孔，这孔的对面，正是她地球上的卧室。”

“通过此孔，她与女儿保持了联系，但这孔甚小，她绝然穿不回来。她们母女二人鼓捣了半个多月，包括挖破墙壁，也仍然影响不了这孔洞分毫。所以最后才来求你我二人。”

“而你也影响不了这孔洞？”李寂然还是难以置信。

“它不依不靠，无色无形，不在轮回之中，不属五行之质……”年轻僧人摇头：“说实话，我也束手无策。”

……

翌日，李寂然跟随年轻僧人去了少女的家，他终于亲眼见到了那神奇的孔洞。

将眼睛凑近洞口，李寂然瞧见对面果真是一阴暗潮湿的岩洞，数根点燃的蜡烛插在洞壁上，照亮了半边洞室。

一位看起来三、四十多岁的女子坐在洞室内发呆，她神态憔悴，精神萎靡不振。

“洞壁上的蜡烛哪来的？”李寂然突然回头问少女。

“我这边塞过去的，包括我妈每日的吃喝。”少女不假思索地告诉李寂然。

“还可以塞东西过去？”李寂然顿时眼眸一亮，他兴奋道：“我店里有一条蛇，她变成原型应该也能塞过去。”

“把蛇塞过去干嘛？我妈怕蛇。”少女愕然地望着李寂然，她有些抓狂地叫嚷，“我请你们来是要救我妈妈回来，不是再把什么乱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