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因为看到了秦国的强大，还是看到秦国的不足，又或者是其他的原因。

或许，秦国就是一面镜子，从这面镜子中，可以清晰地看到六国。甚至，秦国像是一个始源世界，天下六国所有的信息，最终都可以归于秦国，就像无论穿越到什么世界，都可以回到始源世界，而不同世界的能量，也可以在始源世界中进行兑换。

不错，秦国的作用，就在于此。

所以，想要破开苏秦大阵，秦国才是重点。

亦飞仰视苏秦大阵，之前明鸢七人破阵时，他曾用心观察，虽然不是十分明确，却大致可以断定哪一个是秦国。

仿佛是按照战国七雄的真实地理位置排列，秦国地处西边，虽然和三晋以及楚国接壤，却有种难以言说的孤立感。

亦飞按照心里方才所想，以秦国为始源，推导六颗星辰，在拥有始源空间之后，事情果然变得简单许多。

一缕缕光，一道道芒，一片片影，一重重晕。

所有的光影，再度变得清晰起来。

亦飞心中暗喜，这一次他有着更多的把握，一定可以破开苏秦大阵。

从秦国这个始源主星，一直到燕赵韩魏楚，过程都十分顺利，但是等到最后一颗星辰齐国时，却无论如何也不能疏通。

在几乎尽数清晰的光影中，齐国的凌乱与昏暗，像是在嘲笑他的失败一般，显得如此刺眼。

“哥哥，我觉得你已经很接近答案了，先休息一下，不要太着急。”慕华不知道在亦飞身后已经站了多久。

亦飞点了点头，任由慕华为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细心牵引每一条线，在耗费了三个时辰之后，终于宣告失败。

“哥哥，就这样放弃了吗？”

“没有……”亦飞沉沉摇首，“只是这条路，似乎也走不通。”

“但是我看哥哥之前的路，应该都是正确的，从大方向上来看，好像也没有错。”

“我也这么觉得，究竟少了什么？”

“哥哥别心急，如果大方向没有错，就只需要思考一下细节即可。”

“嗯！”亦飞点了点头，“小妹，有件事情我想问你，苏秦为什么能合纵成功？”

“成功？苏秦合纵不是失败了吗？”

“如果从历史的角度来说，的确是失败了，但是苏秦让秦国十五年不敢出函谷关，也是事实，而且此阵既然是苏秦所布，自然是认定自己合纵是胜利而不是失败。”

慕华颔首，“原来如此。”

沉吟片刻，慕华说道，“苏秦成功的原因，应该是他在一定程度上，看到了战国历史的轨迹。”

亦飞目光一动，“你是说，他看到了如果六国不能合纵，最终都将被秦国吞噬？”

“不错。”

亦飞颔首，“的确如此。”

“但不知道他是否明白，七国彼此吞并，才是真正的历史规律，七国之间根本不可能永远共存，因为七国的实力彼此不均，秦国越来越强，而六国却没有实质上可以威胁秦国的力量。十五年不出函谷关，对于六国来说，未必一定是好事，对于秦国来说，也未必一定是坏事。”

亦飞深以为然，“不错，所以说，秦国无论成败，和六国都有着至深的关系，而苏秦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能够合纵成功，将六国联合，共同对抗秦国。甚至，或许从一开始，他就看到了最后的失败。”

慕华疑惑道，“苏子既然明白，为什么还要推行合纵。”

“因为他虽然明白，六国的君主却不明白，他们被强大的秦国所震慑，心中满是畏惧。所以苏秦敏锐抓住了六国君主的弱点，只点明了秦国对他们的威胁，却从来没有言及，秦国和他们之间同样有着深刻的联系，甚至更多的利益关系。”

慕华沉吟道，“哥哥的意思，是苏子让六国君主只看到苏秦联合六国对六国有利的一面，而没有看到有害的一面。”

“不错，合纵的根本并不在于六国，而在于秦国，在于一个真实存在，却又看似缥缈的事实，那便是秦国和六国的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