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冰凉的触感席卷而来，一瞬间，宁素宣只觉自己从下自上整个人都置身于焰焰柴火旁，灼人的要命。

他往后退了一步，飞快在妻主面上扫了一下，又别过头磕磕绊绊道：“素…素宣这是…天生的，改…改不了。”

苏慕歌忍俊不禁：“怎么还结巴上了？”

细细想来，宁素宣但凡每次跟自己讲话，多是磕磕绊绊的样子。要不是知道他跟别人说话好好的，苏慕歌真的会以为这孩子天生结巴。

“我…我没有…”

宁素宣竭力解释。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很其他人说话都好好的，却只有在妻主面前，说话老是磕磕绊绊。

“还说不是？”苏慕歌忍不住笑出声，故意凑过去逗他，“嗯？小结巴？”

“……”

大概也是明白妻主是在逗他，宁素宣抑制住内心的躁动，抿了抿唇，红着一张脸满是严肃：“妻主！”

苏慕歌笑出了声。

太好玩了。

这种明明羞的要死，却偏要端着一张脸极尽严肃，以彰显自己很沉着冷静的人——

太可爱了！

夜深人静，以防吵醒在隔壁屋睡觉的外来公跟苏寡夫，苏慕歌刻意将笑声压的很低，满室只闻得见她压抑的低低笑声。

宁素宣无奈，眼见着妻主笑的站不住身子，他还得过去扶着她一点。只是扶的时候，目光还是会不经意间落在不该看的地方。

他只好别过头，羞赧万分：“妻主，别…别笑了……”

“好好好我不笑了，你让我缓缓。”

苏慕歌扶着腰，唇角无意识地勾起。目光落在宁素宣身上时，弧度依旧忍不住放大。

大概是笑得太猛，在宁素宣眼里，此刻的妻主艳若桃花，唇色逶迤。一刹那燥热躁动再次宛若铺天盖地的火以不可挡之势再次席卷而来，像是被烫住了般，他连忙颤了下眉眼，小声问：“妻…妻主，这张纸写的好好的，你…你扔它做什么…”

止住了笑容，苏慕歌接过他手中的纸，“这字呢，跟我之前给你的那本《本草纲目》是同一种，我们俩看得懂，可不代表别人能看得懂。我打算明日去镇上寻秦大夫，让她帮我写一张。”

宁素宣一怔，眼底划过一丝迷茫：“妻…妻主，您为何…不找素宣啊？”

“你会写？”

宁素宣自小能看懂祖上传下来的医书已是实属不易，没想到竟然还会写？

苏慕歌仔细将宁素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眉目清淡，面若悠悠远山。眼底适时地透露出几分宛若小鹿般的迷茫，再加上嫣红轻薄的唇，除了个子在这个女尊国算是个异类，怎么看都不像是古代农家人能养出来的孩子。

不拿别的对比，光是跟沈青阳那种熊孩子对比，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素宣…会写，这段…日…日子也一直…手抄妻主送的那本书。”

说话间，苏慕歌就接过宁素宣递过来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却又工整地写着她不认识的字。

排版整洁，字迹优越，看着就叫人赏心悦目。这其中有些许字她勉勉强强能认出来，但再仔细看了会，只觉得眼花缭乱，静不下心看了。

但对于宁素宣手抄了整本书而言，苏慕歌还是敬佩不已，至少她根本做不到这种程度。

苏慕歌蘸了下墨水，将毛笔递给他：“既然你会写，那我就不找秦大夫了。”

莹白指尖在烛火映衬之下泛着清白的光，宁素宣抿唇从妻主手上接过笔，走到木桌前，提笔开始按照自己刚刚念的那些一一写了下来。

男子侧颜白皙精致，眼尾狭长，眼皮之下镶嵌着一层不太明显的褶。而写字的那只手，修长白润。要不是他的旁侧是土炕，眼前这种情形，还真有几分小说里那种超脱凡尘的感觉……

苏慕歌是个爱美之人，这么一想，她忽然就生起了想要买个庄子将宁素宣好好养起来的想法。

人家汉武帝还能金屋藏娇，自己虽不至于坐拥三千美男，但养一个可可耐耐的小夫郎…这滋味想想还是挺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