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药性全部炼化那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事情。晏从婉只能先炼化一部分，让灵力为她所用一点点就可以了。

清蘅君很是尽心地看着她花了几个时辰的时间把大半的丹药都吃掉，直到晏从婉一颗也吃不动了，才略带惋惜地收走剩下的瓶子。

一天下来，晏从婉就是在吃丹药和炼化灵气中度过。不知不觉天色都暗了下来。清蘅君用了延日符，整个房间再次亮如白昼。

沉长的打坐结束，晏从婉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清蘅君在拨弄紫金香炉里的灵犀香。她想起来那件怪事，这两日的疑惑总算有了出口，起身走到清蘅君身旁问道：“我来大梦宫两日，平日也不用灵犀香，但它第一日便突然出现，不知是何缘故。”

清蘅君用铜片拨开碳灰，虚虚一指，紫金香炉里便出现一块新的灵犀香，袅袅生烟，灵犀草的香味立刻弥漫在房间里。她这动作娴熟得好像实行过千百次一样自然。

晏从婉疑心那夜就是清蘅君来了她房间。

然而清蘅君却矢口否认：“也许是这宫中的东西喜欢灵犀香，见我那房里点了，想让你这里也染上一样的香味。”

晏从婉脑门上浮现一个大大的问号。

“宫中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这几个字的阴森还是晏从婉的感知被诱导，总觉得有阴风吹过脖颈。

晏从婉颈上的寒毛直直竖了起来。她吐了一口气，镇定道：“这宫中除了清蘅君与我还有旁的活物吗？”

清蘅君肯定道：“没有。”

晏从婉：“……”又是一阵冷风吹过，钻进脖子里，令人心惊胆颤。

清蘅君侧过脸觑她，似笑非笑道：“你以为只有活物才会点香么？”

卧槽了个卧槽。晏从婉猛地回头四处打量，开始疑神疑鬼起来。

不是说她成了修士就不怕鬼魂这种东西了，她才刚成修士多少年啊？满打满算把跟随长衡君那一天也算上，才三年。在修仙界，三年的修士真真就是个小娃娃，遇上能闯进大梦宫的鬼魂，她还不得玩完！

清蘅君在一旁看着，深觉晏从婉的可爱。她就是逗逗晏从婉罢了，见她这副草木皆兵的模样，忍住笑意：“大梦宫除了我和你之外，不是还有持常么？持常素来喜欢闻灵犀香，说不定是它点的。”

清蘅君这满嘴胡话，晏从婉说什么也不信。可清蘅君这回说得认真，神态也不像诌谎，见她怀疑，便正色道：“持常来过你房间是不是？”

昨天持常确实是来过。晏从婉信了大半，点了点头。清蘅君的嘴角撑着不弯起，一本正经道：“持常可不是一般的灵兽。别说点个香，就是让它试个毒那也是小菜一碟。你只觉得它是个狗，还是只小狗，你便瞧不起它，这是偏见！”

哇，清蘅君这副义正言辞的批评，让晏从婉的内心受到的强烈的拷问。晏从婉深深觉得自己好歹已经成了修士还看不起一只灵兽，简直就不是人。

思及此，晏从婉惭愧道：“是我人眼看狗低了，我道歉。唉，没想到持常来给我点灵犀香，我却只是把它当一只普普通通的狗，太不应该了！”

清蘅君也跟着安慰道：“没事没事，持常不会把这种事情放心上的。反正它也没有正眼瞧过你。”

这安慰真的有奇效。晏从婉的愧疚烟消云散，立刻道：“它都没有正眼瞧过我怎么还来给我点香？清蘅君又胡说八道，我差点信了。”

清蘅君把紫金香炉的盖子一丢，不悦道：“你怎么能用人的思维去揣度一只狗呢！你没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狗子心，海底捞’。”

晏从婉语塞。这话她真的没听过。

清蘅君显然有些恼怒了，哼了一声拂袖而去。晏从婉沉默地看着升起袅袅云烟的紫金香炉，陷入了沉思。

好像有哪里不对。

晏从婉猛然惊醒：不是啊！今天一整天都在磕丹药，明天就要比试了，难道她要靠这个连毛都点不着的小火苗打败阮放卿吗！

清蘅君撤退的样子让晏从婉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