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昨日清明台首席之战虽然不知道晏从婉到底用了什么办法使出全力一击，但几百双眼睛亲眼所见，阮放卿确实是被打了个半身不遂。尽管大家都知道，晏从婉据说全身有二十七处伤口，骨头断了七八处，可毕竟人没死，有目击证人看见，她还能叫唤。

目击证人——柏放节被大家围在中间，有理有据地诉说昨天大家散后她的亲眼所见。

“……大家都看见了，晏从婉晏首席昨天跟阮师兄是两败俱伤。也不知道晏首席是怎么惹清蘅君不高兴了，硬是扣着晏首席不让大家收尸……咳，带去救治，就干等着要晏首席咽气！嘿，你们猜怎么着？快傍晚的时候我在瀚德殿轮值，突然就听见了一声十分凄厉的惨叫。我一听是晏首席的声音就赶紧出去看，没想到清蘅君正对着晏首席下手呢！啧啧，那叫声，老惨了，害得我晚上入定都不成。”

这话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还有人出来附和。

“谁说不是呢，我大老远的都听见晏首席在喊救命！”

“我也听见了……”

“对对对，我也有听见！”

柏放节摇头叹息道：“造孽！”

“诶，我看啊，清蘅君不会无缘无故这么折磨人，一定是晏从婉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坏事。”

“你们说，会不会是清蘅君喜欢阮师兄，看见阮师兄被晏首席打成这样，一气之下为阮师兄报仇？掌门和长老们可是很看重阮师兄的，而今他重伤不起，这笔账当然是要跟晏首席算了！”

“胡说什么？！”在场的有某师叔的粉丝站出来维护清蘅君的清白，“清蘅君德行高洁，怎么会公报私仇？我看就是晏首席在斗法时用了下三滥的招数，清蘅君要教训她，让她知错改错！我等正道人士，怎么可以用那么下流的……”

柏放节颔首道：“师弟说得有理。不过场上斗法不拘招数，就算晏首席的手段不耻了一点，但到底还没有伤害到阮师兄，也许只是虚晃一招罢了。掌门和长老们在场上看着，不也没有制止吗？”

“总归不是清蘅君的错，清蘅君做事都会有缘由的。”

“师弟所言极是。”

“不错不错，应该是晏首席咎由自取。”

脑残粉弟子的发言得到了众多弟子的认可，可见灵岐山清蘅君的粉丝团强大到什么地步。

洗白清蘅君不人道的行为成了弟子们集体的狂欢，总之清蘅君做什么都对，若是错的，那一定是道德评判标准错了。

狂欢之后，大家又陷入了沉默。

归根结底，晏从婉真真正正打败了阮放卿，有一个问题他们无可避免——晏从婉成了首席，弟子们要不要接纳她。

说实话，大家并不是那么讨厌晏从婉。嫉妒是有的，嫌弃是有的，但倒也谈不上全体排斥她的地步。

大家顶多就是觉得一个不是自己人的新人刚来没几天就爬到了头上，而且还是因为飞升了的长庚仙君才坐上首席之位，实在让人不足信服。有的则是觉得晏从婉占尽了好处，自己没有晏从婉那边好运，很是嫉妒眼热。

“柏师兄，我是觉得一码归一码。虽然晏首席对灵岐山没有什么贡献，又是一个新人，但是愿赌服输……阮师兄都败给了晏首席，大伙是亲眼看着她没有别人相助自己打赢的，我没有别的话好说，这个首席我认了！”

有一个师弟开了口，其他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沉默了。

柏放节现在在这群人里算地位最高的，大家都等他表态。柏放节沉吟半晌，抬头看向一言不发的陆放祯，询问道：“师妹怎么看？”

陆放祯还是一脸冷冷的模样：“认了如何？不认如何？她本就是掌门任命，我等既是灵岐山人，就应听从掌门之命。先前大家质疑她能力，她在斗法中打败了阮师兄证明了她有本事胜任首席大弟子的位置。”说完转头看向众人，“一个月后天书试炼，大家可不要落后太多。”

陆放祯话里话外似乎是默认了。不过柏放节听见她提到天书试炼，会心地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