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其实对褚昭来说, 追许游不是一件多难的事，那甚至不能叫追。
或者应该说，是契合, 是合拍, 是互相吸引, 就像磁跟铁。
对于周盛那种人来说，他大概一辈子都搞不明白许游在想什么，还会觉得这女生怎么那么难搞, 这么矫情呢？
但对褚昭来说, 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
***
给许游拍照, 捕捉她身上一些一瞬间呈现出来的美。
那是褚昭最满意的人像作品，也是他的摄影生涯里，最高光的时刻。
但他们只是在郊区民宿短暂相处的两天，加上期末作业展览碰了一面, 这些交集还不足以挑明关系。
褚昭一直都记得, 许游以前有多防范他。
他们拉近距离，还是因为他在她最难过的时候, 递了一支烟，因为周盛纠缠她的时候，他出面压制了周盛。
其实这几次接触，褚昭和许游都明白, 有些事就差那么一层窗户纸了, 就看谁先去戳破。
褚昭主动给许游发了微信, 问她什么时候来棚里拷照片, 他还让她带上那张偷画他的素描稿。
转天，许游来了。
她大约也是想通了一些事，所以跟褚昭说话额外的大胆, 不但提到他以前在棚内和女人的那些过去，还提到褚昭的女徒弟。
褚昭不掩饰，也不解释，只是把事实告诉她，棚内不约炮，棚外看感觉。
而后他才知道，那个女徒弟说许游是狐狸精。
许游还歪着头问他，她像么？
她很得意，还说这是变相的夸奖。
褚昭倏地笑了。
他瞅着她，只觉得她说这话的瞬间，脸上那种得意的笑，倒真有几分像，就是那种常和人类接触的，被人类胡撸几下就发出嘤嘤叫声，笑的尤其可爱的小狐狸。
而后没多久，纪淳和贺绯来了。
贺绯要拍私房照，还要纪淳陪着。
大约以为订婚就能把感情挽回，这件事只有贺绯自己相信吧？
其实贺绯一直在自欺欺人，认为无论做多的多出格，纪淳都会原谅她，这层谎言就如同国王的新衣。
贺绯拍照，纪淳全程冷眼旁观。
前半程拍的糟糕透顶，贺绯在跟纪淳较劲儿，也是在跟许游示威。
后来许游给她调整了几个姿势，两个女人说了些话，贺绯的状态才算将将及格。
褚昭瞧着许游拿出专业的一面对待贺绯，没有被个人情绪左右，便对纪淳说：“许游很有天分。”
纪淳却这样回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褚昭知道，这是纪淳在警告他，他怕她受伤害。
褚昭问：“你要真这么担心，为什么不和她说？”
纪淳说：“她要做的事，没人能阻止。”
褚昭了然。
原来纪淳已经看出了许游的心思。
磁和铁，相互吸引，这已经是不可逆转的事。
***
那层窗户纸很快就捅破了。
褚昭和许游走到了一起，这事有点奇妙，比想象中还要快，但一切又好像很自然，仿佛本该如此。
对的时间，对的人，迈出对的一步。
从大二到毕业，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这个年纪，变数总是很大的，要从校园走向社会，很多校园情侣都是因为步调不一致，或是现实问题而分开，真正能走到最后，相守一辈子的，几乎是奇迹。
前面一年，褚昭和许游相知相守，彼此契合，堪称完美。
这是褚昭活了二十几年，最开心快活的一年。
也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心里的空虚，是可以被情感填满的。
在这段时间里，周围的亲人和朋友生出变故和周折，比如亲人的健康出了问题，比如纪淳面临了贺绯制造出的网暴，但这些事似乎都没有影响到褚昭和许游的感情。
真正改变这一切的，还是因为有一天褚诚在公司突然晕倒。
送去医院检查后，查出来是慢性肾衰竭，已经到了第三期。
由于前面两期症状表现不明显，所以这个病往往查出来都已经是第三，甚至是第四期了。
褚昭得知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