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

得知乔苍亲自来了，局里的负责人王警司一头大汗地赶过来，一见面就鞠躬道歉，态度相当悲痛诚恳：“实在是对不住九爷，是我手下人办事不利，没有看管好伤你的嫌疑人！我一定会严肃追责相关人员！”

乔苍虽然没理他这一套，倒也给了两分薄面，开口问道：“被关押的这段时间，有谁来见过死者？”

王警司旁边的下属机灵，立即指着宁展颜说：“只有这个女……这位小姐，和一个男人来过。”

男人？

乔苍目光凉凉地瞥了眼身旁的宁展颜。

后者假装没看见，只严肃地确认：“除了我们之外，就没有其他人来过了吗？”

‘我们’？

乔苍深眸轻轻眯起，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瞬间更冷了。

宁展颜只当做毫无察觉，保险起见，她想看看监控。

“王警司，我能看看这几天的监控吗？”

“这……”

王警司有些犹疑，这可不太合规矩。

乔苍清冷淡漠的嗓音，在此时插了进来：“不方便？”

男人神色淡淡，却透着不容置喙的霸气强势，令人胆寒。

“……当然可以。”王警司挤出个近乎谄媚的笑脸，分外殷切地带着宁展颜去查监控。

乔苍对这件事本身兴趣不大，他没有跟进去。

宁展颜心里很清楚，她今天能有这些优待，完全是因为乔苍。

乔家九爷在皇城便意味着至高无上，手眼通天。

人人都怕他，畏惧他，也敬仰他……

宁展颜进监控室之前，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男人修长清冷的身影静默立在走廊尽头，指间燃着点橘红色的火光，显然是在抽烟。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在听那边说着什么。

如雕塑般英俊的侧脸曝露在惨白的灯色下，出尘的幽冷疏离，不沾半点人间烟火气。

像是突然察觉到什么，乔苍微微侧过头，正好对上女人来不及收回的视线，四目相对，只一瞬，宁展颜像被烫着了似的，立马收回目光，快步走进了监控室。

乔苍松唇淡淡笑了笑，眸光落回指间的烟上，顿了顿，刚点燃的香烟，被随手掐灭在窗台盆栽周围那一圈鹅卵石上……

没过多久，宁展颜从监控室出来，眉头皱得比进去的时候还紧。

没有，监控上什么都没有。

来接触过李香毓的，只有她。

走出看守所，宁展颜眉头都没松开，夜风迎面拂来，丝丝入扣的凉意，她下意识地抱住了手臂。

肩头倏地一沉，乔苍犹带体温的外套落在了她肩头。

宁展颜的外衫在家里脱给暖暖盖着了，现在她就穿着单衣的确有点冷，也就没推辞，轻声说：“谢谢。”

乔苍垂下眼眸淡淡看她：“觉得监控有问题？”

宁展颜抿了抿唇，没有立即回答。

其实从表面上看，一切都没有问题。李香毓自杀也是事实，可宁展颜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她说不上来。

乔苍素来不是什么热心好管闲事的人，只因为她纠结，他才过问。

“如果需要帮忙……”

“不用了。”宁展颜先拒绝了。

如果乔苍出手，肯定会造成更大的轰动。

而且这件事，说不定只是她自己疑心太重，想多了……

听她拒绝得如此干脆，乔苍眸光微黯，却到底没说什么，正欲迈步往前，袖口，却被轻轻扯住。

乔苍身形微滞，回过身，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小女人，等着她开口。

宁展颜轻咳了一声：“不过我还真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嗯？”

“宁明珠，你应该知道她在哪儿吧？”

乔苍眉骨微挑：“你打算管她？”

“不打算，但我跟李香毓之间有交易，虽然她只完成了一半，但契约精神，我也该还她一半。”

契约精神？

这四个字令乔苍表情变得意味深长，看向她的目光也染上几分凉凉的自嘲：“看来你的契约精神，只对我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