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在学术的群山峻峦之中，他们是自己那片山岭中的翘楚，是最高，最陡峭的巨峰。

竞赛的另一方团队人数和院士夫妇相差无几，带队的是一个和江厌年纪相仿的青年。白色的长发束成马尾，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衬衣和黑色休闲裤，五官俊秀，肌骨分明。

江厌猛地屏住呼吸，不可置信地揉了揉双眼，接着两步并一步地抢到全息影像面前，双手拖拉将影像放大，将全息视角锁定在白发青年上，瞪着目光再三确认。江厌最终得到一个事实，这个人他认识。

赫然就是峰会开始前江厌于夜总会遇到的鹦鹉学舌的白发白痴。

无论是身材和样貌，以及他脖子上真理之环闪烁的天阶A级的黑光，都如出一辙。

江厌惊讶地回头看向鱼啄静，她闭上双眼，好像在说，“我跟你说的过，你好好想想。”

晚会上发生的事如同走马灯般在江厌眼前逐一掠过，江厌想起来了，鱼啄静在的确跟他说过，第三个应该被重点关注的人江厌见过。甚至在晚会开始前，鱼啄静曾还大张旗鼓地对网络上流传的一段有关夜总会的视频心怀芥蒂。

可真正让江厌大惑不解的是，竞赛舞台上的白发男和他在夜总会遇到时，除了模样之外，无论是气质和装扮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现在的他双目凛冽，仿佛对于舞台上除了他自身以外的任何人都不感兴趣，连院士夫妇的开场前友善的问好都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力，始终好奇地抬头盯视着空间中某些并不存在的点。

直到院士夫妇伸出来的手僵在半空，两个人都露出一抹尴尬的神情。经由白发男身后一位助手的提醒，他才恍然大悟地转过身，与院士夫妇握手言和。而即便在握手的时候，他也未曾看过对方哪怕一眼。

在双方刚刚上场的不到十秒钟时间，舞台上的气氛就变得尤为逼仄，火花四溅。

院士夫妇毫无疑问被白发男的无礼激怒了，但良好的教养素质让他们隐忍不发，在面对无死角的全息转播仪时仍面露笑容。他们已经暗自下定决心，他们要在这个舞台上，用学术的，用专业的方法，既获得压倒性的绝对胜利来对白发男的无礼进行还击。

两名院士夫妇都是天阶A-，白发男也同为天阶A-。

二对一的形势对后者来说根本不容乐观。

“查特拉斯。”

“查特拉斯？”江厌疑惑地将目光从全息影像移到鱼啄静眉头紧锁的侧脸。

“破溃所冠于这个人的名字。”鱼啄静说，“除了知道他来自于一个叫‘新世界’的敌对组织，以及他的大致能力之外，我们对他知之甚少。所以就用查特拉斯这个名讳来指代他的存在。他的目的和我们一样。”

“新知识？”

鱼啄静点了点头，“觑觎新知识的不仅仅是破溃。”

“他...”江厌又看向全息影响，想起夜总会时他那副鹦鹉学舌的白痴模样，“很厉害？”

“破溃的七个组长，有三个就曾败在他手里。查特拉斯可怕的地方除了他那蛮不讲理的可怕能力之外，还在于他的神秘，因为你完全猜不到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鱼啄静转身走到桌边，一面将江厌那份还没动过的甜点占为己有，一面回忆说：

“我曾跟他有过一次短暂的接触，我本来以为我和他会发生一场激烈的战斗，但他却最终和我错身而过，登上了远处的一艘渔船，和渔民一同远航作业。我以为这是什么阴谋，但后来才知道，他出海了四天四夜，真的只是对捕鱼产生了兴趣。”

“我是例外。”鱼啄静端着甜品盘说，“但破溃的另外三个组长就没这么幸运了。查特拉斯的未知举动更多的还是会对你造成不利，而非像我一样的有利局面。记得上次跟你通话的那个四号次行星组长吗，他就是惨败查特拉斯的人之一。”

江厌琢磨着鱼啄静的话，被她这么形容，查特拉斯在夜总会的举动似乎能解释清楚了。

可他又觉得没这么简单。

“你是说，白...查特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