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内也不会出现后。她才重新坐回江厌旁边。

江厌正疑惑，乌衣便伸出手，颤巍巍地环过江厌的脖颈，将他的牙齿项链从脖子上摘下。接着又退身回去，解下自己脖子上的牙齿项链，将两串项链分别平整地平放在地面。

到现在江厌仍不清楚乌衣到底想做什么。

只是默然地目睹她将自己项链上的牙齿一枚枚地从挂绳上抽离，数量差不多是总牙齿数量的一半，并将这些牙齿放到一边。接着他又把江厌项链的牙齿抽离一半，放到另一边。

往下的事情便有些不打自招的意思。

乌衣熟稔的将从自己的项链上抽离下来的一半牙齿串到江厌的项链上，又把江厌项链摘下的牙齿串到自己的项链中。最后为自己带上一串，又为江厌带上另一串。

短短的两分钟时间里，两串截然两异的项链除了穿绳材质的区别外，就再无区异之处。

江厌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乌衣，他根本想不明白乌衣为什么要这么做。

所有的举动都在无声中开始，又在默然中宣告结束，地上徒留两只项链置放过的痕迹。

乌衣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摇摇头，接着好像是担心江厌看不懂似得，分别指了指自己和江厌的牙齿项链，将指头放在唇前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意思是说，交换项链牙齿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

江厌云里雾里的点点头。这一刻，他忽然很想深刻地了解原住民们的文化风俗。想要明白他们每一个让自己摸不着头脑的反应和诡异的行为后面到底蕴藏有怎样的寓意。

中田让没过多久就灰头土脸地回来了，皮肤被太阳晒得火红，精神也因燥热而欠佳。

但他只是把被乌衣不小心绊倒的石锅从地上拾起，用里头残余的水分洗了把脸。而后向江厌打了声招呼，便找到乌衣开始了语言的学习和交流。

值得一提的是，中田让好像并未发现江厌和乌衣项链上的不同，诸如他们这样的现代人，根本无法看出一种动物的牙齿和另一种动物的牙齿之间的区别。

乌衣一开始并不耐烦，和中田让的交流几乎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应着，偶尔昏昏欲睡地打个哈欠，眼中的困意的疲倦就差夺眶而出。直到江厌的加入，乌衣才多少来了点精神。

十二个小时悄然流逝。

已经到了他们制定好出发的时间，二号次行星又过去了一天一夜，另一天傍晚的余晖已经爬上了东边的地平线。这颗星球的温度并未因此骤减下来，待万物表面挥发的余温散去还需要一点时间。

乌衣还是受不来中田让那堪称盘问式的学习，加上他们之间的形体交流占据了百分之七八十的内容，这一过程脑力消耗很大，便更是催人欲睡。语言初步的学习没持续多久就无奈停止。

好在中田让并不是一无所获，他已经摸清楚了原住民们最简单的问候方式。

江厌始终在一旁看着，可以说中田让得到了多少知识，他就看到了多少知识。他掌握的，江厌也一并掌握了，这种不劳而获的感觉难免叫他心里过意不去。但回过神来一想，自己毕竟救过中田让一命，而且以防万一，为了防止中田让对他有所隐瞒，他也不可能完全不学原住民语言。

离开山缝洞窟正式上路之前，中田让摧毁了他的驻地。

石锅被打碎，洞里的草铺和剩余的木柴用火统统烧掉，洞口还被用石头紧紧地堵死，看来他已经完全下定了决心孤注一掷，从而切断了自己回来的机会。

在中田让的带领下，他们一行穿过红石土岭，朝东边进发。

他们所在的这片土岭便是江厌之前在远处看到的群山，群山比想象中的要宽阔。他们花了近一个多小时才从山里走出去。由于土岭地形复杂，若是按直线来算，他们其实并没有走很远，大多数之间都被用来上山和下山，亦或是清除道路上的障碍去了。

走出群山，眼前便霍然开朗。

举目可见一片广袤无垠的绿色平原，平原起伏不大，只是偶尔能窥见几座极其矮小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