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会去找她。”江厌低着头说，“我可能知道她会去哪。”

“什么。”

“C区。”江厌脑海中浮现出他昏迷一个月后醒来的那个山洞，他是在那个山洞中与六号和乌衣熟识的，乌衣很有可能返回到那里，“一个山腰的山洞，她也许会再去那。”

“C区？”中田让说，“C区是什么地方难道你忘了？我们几天前才从C区逃出来。”

“可我们并没有遇到危险。”

“那是你运气好，这点你无法否认。”中田让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以免把江厌激怒，“你别忘了，亚该亚同盟就是在C区遭遇的剑齿虎，我背上的爪痕到现在都还会让我辗转反侧。我不知道你之前是怎么渡过的，但我在石碑遇见你的时候，你身上干干净净，衣服也完好无损，只是精神稍微有些恍惚。我猜得没错的话，你昏迷了很长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是乌衣照顾的你。”

“你想说什么？”江厌撇过头。

“你从没有真正的感受过C区的可怕。”中田让摇摇头，用一种怵然的，惊惧的目光紧紧地凝视着江厌的双眼，“你知道一头梁龙从你头顶走过，而你只能像只刺猬似的蜷缩在坑洞中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被毒蛇咬中，即便即使做了消毒措施，体内残留的毒素还是把你像纸一样不停撕碎，不停撕碎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被一头连模样都看不清的野兽在暗中凝视。而你不知道它在哪，只能听到喘息，只能做好你自以为最好的招架，连续两个昼夜都不能合眸，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必须保持理智和清醒是什么感觉吗？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因为我就是那样过来的。”

“你害怕的话。”江厌撇回脑袋，凝望湖面，“我可以自己去。”

“你会死的。”中田让叹了口气，“那里是地狱，连原住民都会在那里丢掉性命。我知道你有力量，你有依仗，但它不是万能的，它甚至不能帮你填饱肚子。你说乌衣可能会回去某个山洞中，也仅仅只是可能，难道你想白白浪费十天时间？白白去经历苦难？就算她真的会回去，你能保证不会和她错过？”

“就算有一点可能性我也要回去。”江厌说，“她照顾过我，我不能丢下她。”

“你还是没有明白。”中田让道，“的确，在勇气和智慧面前我说的这些困难都不值一提。可是你还没有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我是说，如果你找到她了，又怎么知道她不会从你眼前溜走第二次？”

“我可以劝...”江厌的话刚刚脱口而出，却又猛地止住。

他脸上的表情一阵变换，最终还是选择将没说完的后半句话统统吞回肚子。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中田让瞥视江厌，“你们语言不通。你无法顺利地从她哪得到答案，也无法顺利地告诉她任何事。你所说的和比划出来的，都是不完整的，并不是你想表达或者你想得到的全貌，它甚至连抽象都不是。”

江厌咬了咬嘴，轻轻啐了一句。

“所以。”中田让站了起来，从脚边捡起一枚小石头，轻轻掷进湖中，“无论如何，想要解决问题所在，你必须先了解他们的语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边支吾，一边像个白痴似得手舞足蹈。”

江厌沉默了很长时间，直到出去寻找乌衣的第一批原住民战士们无功而返，他才从地上拾起一块儿石头，发泄般地朝波光粼粼的湖面大吼一声，又用尽全力将石头抛出。

石头落进水中，激起了一片声势浩大的浪花。

浪花平息后，江厌也安静下来，他慢慢地深吸一口气，回答道，“去中央部落。”

坐下维持原定计划的决定后，外围部落的族长便吹了一声口哨，将仍在外寻找的同伴唤了回来。事件如同石头落水般最终归附平静，火堆经过添柴后烧得更旺了一点，他们又陆陆续续地进入睡眠。

其实江厌还怀有某种侥幸，他想尽快赶到中央部落，在取得中央部落原住民们的信任之后，再委托他们同时对B区和A区进行大范围的搜索。那时候的人数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