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想加入新世界的不是伊曼，而是秋梦凉。

当江厌从查特拉斯最终得知这个说法时，他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只是身子情不自禁的动了起来，他朝前迈开几步，想跨越到查特拉斯面前。可系在他腰上的藤条长度有限，他最终在查特拉斯前大约半米的位置被拽停。

这个距离看起来很短，却是江厌望而生叹的距离，即使他再怎么奋力地前倾自己的身体，他都无法触碰到查特拉斯的衣角。双手被束缚的江厌现在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你在胡说什么。”江厌情绪激动，一到有关秋梦凉的话题，他就像被触碰了逆鳞似得身不由己，他徒劳地挣动身子，一次次地视图冲破藤条的束缚，“在峰会上，是你亲口说的你是伊曼的面试官，难道你自己说过的话你自己都忘了？”

“我的确说过这样的话，”查特拉斯摇头道，“但遗憾的是，那并不是事实。我已经告诉了秋梦凉你和破溃的关系，她清楚，只要我在她们身边，会有谁进入新世界这件事一定会被你们猜到。所以她请求我为她编制谎言。她了解你，如果你知道是她想加入新世界，而不是作为伊曼的附属，那你一定会极力阻止，至少比现在卖力。”

“你现在也在骗我，对不对。”江厌乜着眼谛视着查特拉斯。

“混乱已经冲昏了你的头脑，江厌。”查特拉斯说，“你可以不相信我说的话。我甚至可以告诉你，秋梦凉成为新世界的一员早就成为定局。新世界对任何人敞开大门，取得二号次行星的新知识能够让她在新世界站稳脚跟。你落后了她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无论你再怎么努力，你都无法弥补这一个月所带来的差距。”

“那伊曼呢！”江厌冷静地质问道，“你漏掉了伊曼！如果加入新世界的人是秋梦凉而不是伊曼，那天阶A-的伊曼为什么心甘情愿跟在秋梦凉旁边，成为她的附属？”

听到这，查特拉斯面无表情地陷入沉默，有一段时间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地盯视江厌。

江厌大喜过望，他庆幸得涨红了脸，查特拉斯的反应似乎在无声地告诉他，他猜对了，他敏锐地抓住了查特拉斯谎言中的漏洞，这个漏洞完全可以让查特拉斯的谎言分崩离析。

“你已经被混乱冲昏了头脑。”查特拉斯突然再次重复这句话，江厌却只当做是查特拉斯掩耳盗铃般无力的辩驳，后者则井井有条地继续说，“如果我真的要骗你，你根本意识不到任何漏洞，只要你能稍微冷静一点，深有体会的你绝不会有这番愚蠢的发言。而现在你却可以自以为是的找到缺漏，反而证明了我没有骗你。更何况，那不是缺漏。”

查特拉斯的话一击毙命，仿佛化作一柄尖锐的利器猛地扎进江厌的心口。

他脸上所露出的庆幸狂喜神色立刻消失的一干二净，眼神呆滞得像只剩下一副干枯躯壳。查特拉斯说的没错，他被混乱冲昏了头脑，他自以为的缜密与敏锐不过是混乱中最平庸的那一部分，可那仍然是混乱。

查特拉斯往前走了一步，他好像有充足的自信确保江厌不会对他发起攻击，江厌也的确在真相的环环相扣中散失了全部的气势。新世界不是一个组织，对任何人敞开怀抱，既然如此，江厌即便现在能将查特拉斯杀死，也不会改变早已既定的事实。

走到江厌跟前后，查特拉斯深深地凝视了江厌一眼，随即伸出手，有目的地把手探入江厌在他的皮草群侧面秘密编制的一个置物袋中，并从里面拿出那装有小药瓶的薄膜袋。

查特拉斯将薄膜袋放到江厌眼前，让他能看得清楚，“你抓住了伊曼的命脉，完全可以这么说。他在畏惧你，别惊讶，这是事实。张子霖生前留给你的东西，只要你用得好，而不是浪费它的价值，它可以把伊曼毁灭。”

说完，查特拉斯又把薄膜袋放回原位，还拍了拍江厌的草编袋，“伊曼对你，或者说对你所怀有的东西的恐惧，远超出你的想象。他小心翼翼地通过掠夺他人的成果获得了如今的地位，他同时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