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江黎然开着车，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身边坐着顾清之。窗户微微开着，夜风进来，吹动着江黎然的头发，一晃一晃的，时而贴着她的肌肤，时而又扬起。

顾清之余光注意着身旁的人，面容精致，一双桃花眼里潋滟着水雾，红唇线条优雅，上面覆着薄红，不是口红那般鲜艳的颜色，但是又比自身的唇色略深一些，这是她残留的口红，还是她自己的唇色？顾清之知道有些人的唇色比一般人的要红，不知道江黎然是不是这样的人？

她直勾勾的盯着江黎然的唇看，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样的行为是不是失了礼。即使有齐路挡着，她还是喝了不少酒，这酒的后劲似乎有些大，只是简单的在车里静静的坐了一会儿，酒气就开始上涌，她现在的脑袋也不如平常的那般灵活，没有精力再思考其它的东西，只专注着自己好奇的事情。

察觉到视线，江黎然略微有些不自在，偏了偏头，“怎么了？”

没有声音，旁边的人没有回答，睡着了？可是她明明还能够感受到视线的存在。她正要侧过头去看一眼，旁边的人突然伸出手来，车里没有开灯，那只手在黑暗的环境中白的显眼，雪白的皓腕，仿若一折就断，五指纤长，如竹笋，似葱枝，这只好看的手伸到她的面前，直直的往她的嘴边靠，在她的唇边抹了一下，然后收回。

她一惊，手滑了一下，连带着车子都微微晃了一下，幸好，良好的心理素质让她在极短的时间内定神，她现在是司机，要是出了事故，可是两条命。

侧过头，看着这个罪魁祸首，这人甚至还摩挲了下手指，眼睛定定的望着沾了红的手，恍然大悟般，“啊，是口红啊”，还带着些许的可惜意味。

江黎然扯过车里放着的纸巾，放在顾清之手上，说，“擦擦”。不知道为何，这人偏生要用那手来沾自己的口红，弄得手都脏了。

顾清之乖乖的拿着纸巾擦着自己的手指上的红，一边擦着，一边还嘟着嘴，嘴里碎碎念着，声音太小，江黎然也不知道她在念叨个什么，只看见那两双唇瓣一张一合的，不断动着。杏眼微微垂着，两只眼睛看着手，又好似没有看着手，眼里迷蒙，仿若没有焦距，但是透露着些许委屈，鼻子微微皱着，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江黎然被逗笑了，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就变成这样了，这是真的醉了？

看了一会儿，江黎然觉得这样的顾清之实在是可爱的紧，她悄悄的把车停在前面一个隐蔽的角落，拿起了手机，把顾清之的这副模样给拍了下来，保存相册，上传云端。踩上油门，行驶上回家的路程。

顾清之悄悄抬起眼来，脑袋没动，就是只把眼睛往上转了转，眼含凝露，怯生生的，如初生的小鹿，懵懂又带着对世界的好奇，看着江黎然，嘴巴微微长大，眼睛睁得更开，也不知是为了什么惊讶。

在江黎然要转过头来的一瞬间，坐直，目视前方，一脸乖巧，仿若什么都没干，端端正正的坐着；待江黎然回过头时，又悄悄的侧过头去，盯着眼前的人。如此重复几次，江黎然也清楚了这人的小动作，在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她侧过头看了顾清之一眼，犹如受惊的小鹿，她慌忙侧过身，坐直，双手叠好，脊背挺直，如小学生般的标准坐姿，那姿势仿佛是在告诉江黎然：我没有看你，我坐好了的。

江黎然不自觉的露出笑，连带着眼睛里都漾满了星星，顾清之喝醉简直是一个宝藏。以后可要提醒她，然后让齐路少带她去一些喝酒的场合，或者，给她买些酒，让她练一练酒量？

她以前喝醉是不是也是这样啊，她以前......还没有回国，在那边喝醉了，她的朋友们是不是都知道她这个模样，她是不是都对她们露出过这样的一面？想着想着，不仅有些吃味。

叹了口气，自己还只是她的朋友，甚至于她现在估计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酸里酸气的呢？

过了一会儿，看向她，才发现她已经在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