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毅闷哼一声，眼皮微微颤动，睁开一条缝隙，银色的合金钢天花板映入眼帘。

一阵恶心的感觉袭来，程毅顿时难受的闭上眼睛，大口的深呼吸，好一会儿，才勉强将呕吐的欲望压了下去。

下一秒，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猛的一下就坐了起来。

“乐儿？乐儿怎么样了？”

程毅瞪大眼睛，慌张的四下寻觅，在这幽暗的太空，女儿是他唯一的亲人了，是他仅有的全部！

“放心，她没事。”

身后传来腔调怪异的中文，程毅连忙转身，待看到程乐儿静谧的躺在谢尔盖怀抱时，紧绷着的弦才为之一松，长呼出口气。

乐儿没事，她还活着……

“谢谢！”

程毅看着谢尔盖的眼睛，发自肺腑的诚恳说道。

谢尔盖随意的摆摆手，缓缓直起身子，轻柔的抱起程乐儿，交到程毅怀中。

“我用巴西柔术结合瑜伽的技巧，抵消了她受到的冲击，虽然遭受的痛苦无法避免，但性命总归保住了。”

温柔地剥开程乐儿额前的刘海儿，看着小丫头精致白皙的面容，谢尔盖脸色变得柔和，但眼神中却无声的流露出淡淡的忧伤。

程毅愣住了，这一刻，谢尔盖不再是凶悍粗犷的斯拉夫暴徒，而变成了一个孤独的、充满了故事的中年男人。

但那一定是个悲伤的故事。

“程，你女儿是个习武的好料子，用你们的一句话怎么形容来着……”谢尔盖皱眉想了想，而后猛一拍后脑勺，笑了笑道，“骨骼惊奇！对，骨骼惊奇！相信我，她绝对是个练武奇才！”

听到这话，程毅不仅没露出惊喜，反而瞪起眼睛，一脸狐疑的瞅着对方，如果不是确定谢尔盖是纯正的斯拉夫人种，他甚至怀疑眼前的是某个头发乱蓬蓬的老乞丐，兜售一本‘如来神掌’的黄皮书。

“还好你没说什么拯救世界的鬼话……”他轻声嘟囔了一句。

和善的笑了笑，程毅再次婉言的拒绝了对方，他才不想自己的宝贝女儿变成谢尔盖那种浑身肌肉的暴力狂。

不过，程毅也答应，会让乐儿跟着谢尔盖学习一些格斗技巧，强身健体总归是好的。

……

苍白的指尖在沙发上动了动。

莫雾感到头晕目眩，嘴巴渴的厉害，胃里翻江倒海，难受的要死。这种感觉，他只体验过一次，那还是上学的时候，在杜小天的怂恿下，他第一次喝完酒的早上。

宿醉之后，那种头疼、恶心、反胃交织着、痛不欲生的经历，令莫雾刻骨铭心，从那之后他再也没碰过酒。

但现在的感觉仿佛是昨天喝了一夜的酒，痛苦的眩晕感又一次袭来。

强忍着难受睁开眼睛，入目是熟悉的房间，转过头，身边躺着的是最熟悉的女孩儿。

莫雾想站起来，身体却一阵阵的发酸，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

“感觉怎么样？”

莫雾转头，齐江坐在地毯上，正苦笑的看着他。看样子，似乎早就醒了过来，不过脸色同样苍白，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我也刚清醒没多久，剧烈的过载对身体的负荷太大，恶心呕吐感是正常的反应，休息会就好了。放心吧，大家都还活着，我们活下来了。”齐江勉强笑道。

人类的身体素质相比20世纪初强壮了许多，虽然5个G的过载尚在可承受范围内，但根据墨菲定律，总有一些意外的情况会发生，看到所有人都活着，齐江和莫雾都松了口气。

“不知道老师他……”莫雾咬了咬嘴唇，迟疑的开口。

齐江脸色黯淡下来，周毅尘年迈的身体，面对5个G的过载，无疑是场残酷的考验。

“老师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的。”

齐江轻轻安慰道，虽然他自己都认为希望十分渺茫。

相顾无言，两人一时间沉默下来，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齐江挠挠头，他知道尴尬的原因出在哪。

莫雾是个老实人，腼腆、忠厚，他对周砚云的感情，齐江一清二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