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楚世承的心慈手软不同，楚沫和厉墨衍一致认为这次的事件对方是有备而来。

厉墨衍看着两人对话，每一句都在点子上，但就是好像差了点什么。

在对方新一轮的言语中，厉墨衍敏锐的抓住了一个字，这可能就是商人的直觉，他走上前直抒胸臆：“去年楚氏是不是给了你一大笔钱？”

王刚乖乖点头，不明白厉墨衍的意思，补充道：“我妈去年脑溢血，我拿那笔钱给她做了手术，还剩下一些断断续续也没了。”

厉墨衍对他这种有问有答的态度很满意，蹙眉问道：“她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上个月。”王刚提起系列的悲痛几乎喘不过气，无疑是在他破碎的内心又划了一条口子，但能弥补自己的错误，他宁愿承受这一切。

上个月和他之前的证词对上，也就是这个时候他听信“路人”言论进入飞云想要倒卖玉石。

厉墨衍拧紧眉头，翻开手机里程青禾发过来的资料，低声道：“据我所知，脑溢血很难救治，但救过来做好复健恢复的几率很大，你几乎每天陪她去做复健，后期恢复情况也良好，她不应该……”

这么早去世的，下半句厉墨衍没有说出口，他对柳姝妤的感情也很复杂，如果他是王刚，也愿意倾尽一切救治自己的母亲，但他在感同身受的同时也为自己的猜测不忍，如果接下来的回答是他想象中的样子，那王刚后半辈子的生活可能会一直活在憎恨中。

王刚沉默半晌，抬眼时泪眼朦胧，断断续续道：“一开始很正常，但她总是恶心呕吐，两个月前又一次又晕了过去，我怕再次复发就带她去了市里最知名的心脑血管医院，但治疗费用太高了，五十万我哪里拿的出来。”更新最快奇奇小说 .co .cobr />

“好我知道了。”厉墨衍得到了想要的回答，拉起仍在怔愣的楚沫走了出去。

在确定王刚看不见二人后，楚沫才小声问道：“你刚才为什么要问那些问题？”

厉墨衍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问的每一句肯定都是有意义的，但其中内情自己又想不出来，自己只能云里雾里的配合。

厉墨衍向来表情不多，这会儿却露出些怅然：“沫儿，你对生死的定义是什么？”

楚沫不明白这两者有什么联系，但想了一下还是答道：“大概是随缘吧，命运无常，我不信命但控制不了生死，如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就要享受当下的每一刻。”

这也是她强大内心支撑的生活态度，有人说她百折不挠有人说她恬不知耻，黑和粉无非就是一群陌生的人对她的指点，都是远隔千里的陌生人，何必在意。

厉墨衍闻言拉了她的手，低声说到：“王刚和母亲相依为命，小学没毕业就在社会上打拼，这么多年他母亲一直蜗居在老家等他，日子虽苦，但也算过得去。”

楚沫依旧不知所云，仰头看他：“但她最后还是死了。”

“这个背景下，他们一直是独居一户，没有人给他家上低保或者医保，王刚惯独行，除了工作没什么朋友，对社会上的事也一知半解。”

厉墨衍敛起神色，残忍的说完了下半句：“他不知道那个医院对单亲家庭有格外优待，而且治疗费用根本要不了五十万。”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用他妈妈的病情刺激他犯罪？”楚沫眉头几乎拧成一团。

在厉墨衍说前半句的时候她就有些隐隐的猜测，但还有些心存侥幸，没想到竟真是这种结果。

这样一切都可以串联起来，一年前王刚母亲发病，王刚第一次倒卖被发现离职，用那笔钱给王母治病，坚持多半年后再次复发，被骗进医院，王刚第二次走上歪路，与此同时，医院内王母不治身亡。

从头到尾都是有人布了一个局，想要打垮楚氏，却没想到王母的提前离世成了这次的破绽，不知道对方在失败复盘时会不会后悔没有早点给她治疗呢。更新最快奇奇小说 .co .co

又或者，后悔当初选择王刚不够细致才会让这件事情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