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莲想，自己活了十八年，当真还没有这么狼狈过。

她又不傻，当然知道今晚的这一切意味着什么。虽然毒香谷对于女子的束缚没有中原那么重，但是男女之防还是有的。

“我虽然一开始想着什么师徒当不成就当个小情郎什么的，但是那也只是用来安慰自己的嘛，我也不想它成真啊。”

“娘的，真就师徒□□么？我爹怕是要杀了我。”

有莲拒绝了褚雁扶着她走的好意，将他赶在前面，她一个人自顾自地跟在他后面，隔着长长的一段距离，低头一边走一边小声碎碎念。

没了内力的她走的很慢，走走停停，还有跟不上的意思，走几步便气喘吁吁地，扶着墙使劲喘着粗气。

“师父，还是我背......”“你给我滚！”

褚雁只好收回手，退回到距离她几步的位置，无辜地看着她。有莲待他退回去之后，使劲打了一下墙，狠狠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在说，敢过来你就死定了。

这是被师父讨厌了吗，不过也是，虽然这一切不能算是他做的，但是确实过分了。

同有莲的纠结不同，褚雁是在掰着指头算数。

他和师父都酿酿酱酱了，不管有莲平日再怎么大大咧咧，她也是个女孩子，这个责任他还是要负起来的。

听说苗疆的姑娘彩礼比中原的姑娘要的多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努力攒钱，攒个半年的也不知道够是不够啊。不论如何，他都会努力赚钱的！

一想到师父身穿一身红嫁衣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兴奋地傻笑了起来。

这白日梦才做到一半，褚雁就被悬挂在山洞上方的钟乳石撞了个正着，捂着额头后退了两步后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不对。钟乳石山洞？他们现在是在哪里。

有莲一直在低着头向前走，忽的感觉额头一软，似乎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一抬头就看见褚雁急匆匆地把手收回去了，迅速后退几步，保持他们一开始的距离。

“那，那个钟乳石，你小心撞上。”

“这是什么地方。”她没理会他，抬头看了一圈周围的景致，才发现他们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一个低矮的山洞前。

她回头看了一眼，墙上跳动着的微弱火光到这儿就停了下来，山洞里黑漆漆的，时不时传来小儿呜咽一般的声音。

这个迎春阁的地下密室，怎么会有这种地方。

“褚雁，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有莲摸了摸墙上的血印子，又放在鼻尖嗅了嗅，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上头的血很新鲜，同我们刚才碰到的都不同。好像越往下走，这血就越新鲜。”

“你说这山洞里头，究竟是什么？”

他们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呢？失去内力的有莲完全使不上武功，甚至因为常年浸泡在毒物中的缘故，身子骨还要比普通人羸弱上几分，这会儿别说辨别方向，就是走个路都费劲。

所以她出了房间后就一直跟着褚雁走，看着他往右一拐就拐进了向下走的阶梯，一边走一边点绕挂在墙上的火把，就这么走下去了，怕她没跟上来，还特意等了她一下。心里头觉得奇怪，可是又说不上哪里奇怪，于是啧了一声，又跟上去了。

褚雁的目的性很强，走的完全不带一点犹豫的那种，除了停下来等她的那几次之外，愣是没有停下来过。她脑子混混沌沌地也就没有多想，糊里糊涂地也就跟着他去了。

待她稍微清醒一些之后，两人已经走到这低矮的山洞前了。越往前，墙上的血手印便少了许多，连带着这墙壁上的火把也越发的少。到后来就彻底没有了。

她在对着血墙看了一阵，便听到身后传来了褚雁惊喜的声音:

“师父你，你不生气了？”

她一愣，才发现自己为了节省火把，已经把手上的扑灭了，现在正靠在褚雁身边，两个人站得极近，她简直能清晰地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和紊乱的心跳。她下意识想后退，却措不及防撞到了小徒弟黯淡下去的眼神，呼吸一窒，本已经像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