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堆上的姜羲听到身后传来阵阵吟唱声，眼底浮掠笑意。
她说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就像今天无极真人费了大力气，想要搅乱这场法会，让她出丑。
甚至是干脆用数百条人命来毁掉她的祭祀，让她被怨恨血煞所纠缠。
但是同样的，她也有能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并且扭转乾坤，让祈雨安然进行！
此刻白衣如雪的她，仿佛要化在风里随之远去，那飘飘若仙的样子，一举一动都似乎暗合天道，让人心生敬仰与神圣。
——落在两侧百姓权贵以及景元帝眼里，毫无疑问已经是在世神女的象征！
随后发生的一切，就更加超出他们的认知范围，达到常人无法触及的层级。
和无极真人费尽力气、花里胡哨一番做法，最后只让上天降下几颗雨点全然不同，姜羲的这场祈雨，让整个长安及周边村庄，都迎来一场瓢泼大雨！
大雨持续整整三天，滋润了干涸的土地，挽回了濒临枯死的装甲，也抚平了被干旱攥住命脉的百姓的焦躁。
几日后有传信兵陆续进京禀报，说是整个大云受灾最严重的那几州也都迎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
可以说，这已经不单纯是在下雨，而是在为大云延续国运！
当然，这些事情都是几日后才被知道，被认为是神女神通降世的证明。
可现在就算不知道，皇帝、权贵以及若干百姓看向姜羲的眼神已经变得狂热，俨然已经将她奉为神明。
倒是姜羲，内心格外平静，她抬头看天时，似乎发现长安上空国运所凝聚的金龙变得更加欢快灵活。
姜羲笑了，心里没有半点后悔。
“神……神女！”
景元帝越过祈雨台坍塌的废墟，急切朝着姜羲走来。
他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多亏离得近的老内侍扶住他。
但这对主仆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周围也无一人劝说景元帝注重龙体。
相反，他们都用一般无二的炙热眼神望着姜羲，恨不得亲自到她身前聆听教导。
这也要多亏长生教这些年在大云的传道，让这片土地上无论贫富贵贱的人们，多少都有点相信这些神叨的东西，景元帝便是其中之最。
可他相信了无极真人这么多年，却从不知道真正的大神通者竟然真的有书籍上写的那般呼风唤雨的本事。
现在神女横空出世，倒是让先前备受敬仰乃至封为国师的无极真人变为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面对景元帝等一众人的热烈追捧，姜羲没有要留下来与他们多交流的意思。
“抱歉陛下，我有些乏了。”
姜羲这话才说完，景元帝立刻挥手叫来人。
“快！将参汤给神女端来！忙活这么久，神女必然是辛苦了！”景元帝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向来自傲的他，现在也笑眯眯的，“神女神通盖世，今日多亏您的劳累，不过还要劳烦您为我大云未来多多照拂才是。”
景元帝向来自恃为百姓君父，何曾有过这么自谦的时候？他这番态度，也将姜羲捧上神坛。
人群里，纷杂不一的眼神纷纷落在姜羲身上，有崇拜、敬仰、向往，也有嫉妒、不屑、愤恨……
其中有道眼神，尤为强烈，像是尖锐的剑，教姜羲立刻感知到。
她顺着视线来源望去，就见人群里的清乐长公主那怨毒的目光。
姜羲似乎能看穿对方想将她拽下来千刀万剐的心思。
但姜羲并不在意。
再深的怨毒，对她来说也不痛不痒，更伤害不到什么。
她拂了拂衣袖，像是在掸去什么无关紧要的灰尘。
*
经过这次，姜羲在大云最高权力阶级这里，地位直线飙升。
若不是她自称为祈雨精力耗尽，转瞬便能成为景元帝当前的头号红人。
但是现在她隐居在北山不出，这些热情无处而去，便涌向北山伫立的神殿。
在这里的姜族子弟也是受到了平生最热烈的待遇，香火旺盛门庭若市不说，北山神殿更是成了众多瓜果蔬菜的供奉之地。
百姓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