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芦苇里，偶尔会响起一阵刀剑相交的清亮声音。

空气里似乎还隐隐飘着些血腥之气。-

在动手了！

这股窝囊气也该要出了！

叶春花与暖春一骑绝尘，之后的一路上，果然再没人跟踪。

到了杜府后，叶春花给白氏诊了脉。沉疴已久的病体，只服了三天药，并没有多少起色。

“师嫂，药方不变。”

白氏懒懒地倚在躺椅上：“女诫背一背吧。”

叶春花轻咳两声，开始背诵。

白氏点头：“不错，很熟练。可见你并不是惫懒之人。明日定国公嫡次女林婉儿及笄，若笙与我会回京一趟。”

因白氏交过揖礼，叶春花此时正双手交叠，右手在外，垂放于腹前，此为立容。

此时听白氏的言语，叶春花立时身体肃立，双手叠抱，缓缓向上方推，至胸前时推出，缓缓躬身：“谢师嫂费心与我筹谋，谢师嫂悉心教导，往后春花定当好好孝敬于您。”

“这便知道我要去为你造势了？”白氏抿嘴，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你父亲那样的固执，竟生了你这么个圆滑的女儿。你这揖礼做得极好，只是立容不端。你看你动身之时，身子便会摇晃。回去后，拿碗装满水，顶在头上，练上三五个月，便能行了。”

“是师嫂教得好。”叶春花微笑着，按推手行礼轨迹收回，重又立容。

白氏打了个哈欠：“昨夜腹痛，无法入眠，今儿才吃过药，便好些了。如今我有些困了，你便自己去若笙那处，让她与你说说要如何驾驭下人，如何打理中篑。你是个聪明人，这些你都会有自己的主意，我只让她提点一些，如何做给世人看最好。最多一月，我与若笙便会回来，到时候再好好考究你的功课。”

叶春花道：“是。”

说完后，便小步后退，再转身离开。

出得门来时，见杜若笙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春花姐竟学得如此像模像样，倒是出乎我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