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们救救我哥哥，我会做很多事，我哥哥也是什么都会做的。

我们兄妹俩可以给你们为奴为婢当牛做马，求你们救救他吧！”

一个身着粗布衣衫，身形消瘦蓬头垢面的少女，对着沈离姐弟三人神情绝望的祈求。

不住地将额头磕在又干又硬的地面上，几下便磕的红肿了。

她身后是同样消瘦的少年，此时正奄奄一息的躺在草堆上，眼神恍惚已没了聚焦。

仿若随时会昏迷不醒，或是再也醒不过来。

二郎和四郎见这般情形，神色间都流露出了些许不忍。

可也没说些什么？两人都无奈的撇开了眼唇紧抿着。

他们家现在也才刚脱离随时会饿死的艰难处境。

自家人能养活已是万幸，哪还有余力再养两个大活人。

想来大姐应当也是不会答应的，他们只能在人死后帮忙安葬。

沈离看了看俩弟弟，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脸出声制止了不断磕头的少女。

“停，安静。”言简意赅的几个字，却让少女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立时言听计从的安静了下来，仰起泪痕交错的脏污小脸。

一双水洗过晶亮的黑眸中，满是希冀和渴求。

沈离觉得这俩劳力虽然瘦了点，可只要能干活就好。

何况还是主动送上来的，她现在也不怎么挑，倒也可以救一救！

“我可以救你哥，今后你们兄妹俩要为我效劳五年，期限一到去留随意。”

少女闻言狂喜，情绪激动的不住点头，感激不尽的又要磕头。

沈离见状摆手制止，还反问了一句，为防以后说不清。

“你一人能代表兄妹俩吗？你哥醒来后会不会不同意？”

少女连忙摇头，语气格外坚定的说道。

“不会的，若是万一他不同意，我一辈子都给您当牛做马，为奴为婢。

如违此言，定会万劫不复，不得善终。”

她举起了手对天起誓，眸中坚毅的神色令人动容。

沈离没料到她会起誓，想阻止已来不及。

也知道古人信奉鬼神，对誓言的态度也极为郑重信守。

不像现代签订的合约都能违背，随口而出的誓言，多数人不会遵守。

“起来吧！你哥我们救了。”

沈离心里虽有些感慨，面上却不动声色。“二郎，把腰间的竹筒给这俩人。

四郎，等他们喝好水后，你把人背回去，我就先回去了。”

交代完后沈离率先离开了，二郎看了看那兄妹两，一言不发的将腰间的竹筒递了过去。

少女感激地接过，急忙拿过去给草堆上的少年喝了一些，等哥哥喝好了，她自己才喝。

四郎略带嫌弃的眼神打量了一番草堆上的瘦弱少年。

“四郎，我先到前面去看看，你好好的将人背回去。”

二郎不想站在这里一直等着，准备去看看早上挖的那些坑，走前不放心的对四郎嘱咐了一声。

“知道了，你快去吧！”四郎乖乖的点头答应。

在原地等着俩人都喝好了水，才任劳任怨的走过去，将人轻轻的扶了起来背在身上。

只觉这人真的好轻，用骨瘦如柴形容都不为过。

他扶人时都不敢用力，就怕把人骨头折断了。

“谢谢！谢谢你们！”少女的眼泪簌簌而下，哭的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看着二郎远去的身影不住的道谢。

又转过身来对着背起少年的四郎千恩万谢。

四郎看得更嫌弃了，只觉这女孩哭的真丑一点没三姐哭的好看。

心里更是愁的不行，这么瘦的兄妹俩，以后得吃他们家多少粮食才能长肉啊？

“算你们走运，在这个时候碰到我们。

若再早一点遇见你们，我姐肯定不会救的！

那时我们自己都有可能随时会饿死，可养不起别人。

我姐是很好的人，你们以后可不能惹她生气，要好好听话知道吗？”

四郎一边脚下生风地朝前走，一边絮絮叨叨地交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