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月傻眼了，没听清般问道：“啊？”

李云珩更清晰明了地又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我说了不用！”

江成月收了手里两个荷包，有些急了，忙追问道：“为什么呀？”

李云珩冷道：“我已经有一个了，为什么要换了它？”

江成月愣了半晌才道：“这个……这个比原先那个好呀。”

李云珩隔了衣衫捏紧了手中的丑陋荷包，突然觉得自己跟这荷包成了命运共同体，激起了一阵不甘道：“只是因为遇见了更好的，原先的就可以理直气壮随时换掉么？”

擎昌君哪里能料得到他那些复杂的小心思，一心只想把李云珩手里那个“不祥”的荷包也骗过来清理了，因而急着把手里两个捧了递到他眼前哀求着哄道：“可是这个比原先那个漂亮多了呀……你看，你看一眼嘛……”

李云珩愤愤垂目目光落到那两个荷包上，却是低声嘀咕道：“不够漂亮？要是有一天我也变丑了你是不是也要顺理成章把我换掉？”

“啊？”江成月被他搞蒙了，喃喃道：“可是，可是好好的……你为什么会变丑？”

彻彻底底错误回答，李云珩抬眼冷冷睨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阿，阿珩……”江成月在他身后唤了一声，见他没理，那举在空中的手也无力垂下。眼瞅着李云珩的身影越走越远，江成月只得跟上，追了几步远恰听见耳边上方传来一连串“咯咯咯”的笑声，闻声望去便见还是刚刚那几个女妖。

原来他们离了妓院往前并没有走多远，是以那几个女妖全程将两人的举动看在眼里，虽听不见说了什么，但也猜了个大概。

江成月自然不会顾忌谎言被拆穿，毕竟双方都知晓不过是个借口，那女妖中最奔放那个却是笑着高声对他道：“小哥儿……你这个小情郎长得着实是不差，可这脾气真真是大极了。”

不得不说常年混迹风月场的眼光毒辣，一眼便看穿了这两人什么性质的关系。

她旁边的也不甘示弱，笑道：“上来嘛，小哥儿上来嘛……叫姐姐好好安慰安慰你……”

江成月在李云珩那讨了个不痛快，又听她们奚落自己不算还说李云珩的不是，禁不住没好气地瞪了她们一眼，一言不发走了过去。

身后还传来阵阵娇笑：“哎哟哎哟……生气了。”

“呵呵呵呵呵……”

……

江成月落后了他一段距离，本来能远远看见，不一会儿就在人流的冲击下失散了。他知晓，最后都是要回到青龙氏本宅，因而也没那么担心，但李云珩的拒绝也叫江成月心底有些忐忑和不忿。

他攥着两个漂亮的荷包，本一腔热血，现下也冷了个透。

江成月生出深深的无力感……老实说，李云珩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性子，确实叫他有些疲乏了。他真的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地哄他了，可为什么总是在不经意间惹到他，叫他顷刻就翻脸。

难道是自己还不够好？

江成月撇撇嘴，觉得有些委屈，垂头丧气长吁短叹。他情愿李云珩明确告知他到底哪里做得不对，哪怕两人激烈地争执一番，吵完闹完就和好了，也比每一时每一刻都绞尽脑汁一头雾水去猜他到底又为什么不高兴好呀……

他虽然不到也要和李云珩闹脾气的程度，但到底有些心酸。

江成月顿了顿，把新买的两个荷包挂腰上，也没兴趣再继续逛下去，便径直朝青龙氏本宅而去。走路上居然远远瞥见有卖梅花糕的，思绪又跟着飘回上一次和李云珩去买那个丑荷包时也见着，有些惊叹，同时又不由化悲愤为食欲，正欲上前，脚步直直转了个完，寻着旁边的酒肆而去。

江成月在生前的时候就嗜好饮酒，顾忌着从兮明才偷偷摸摸，实则上，他曾经立志游遍天下也遍尝世间美酒，既然到了阎丘，不妨也品鉴品鉴妖族美酒。

这家酒肆一看生意就挺好，宾客满座，人声鼎沸。

江成月低调进了店，低调在前台晃了一圈，瞧着种类还挺多，他一样没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