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江澄，你发什么呆呀，倒是说话呀？”此时此刻，一觉醒来的某人，正捧着婆婆专门煮的甜滋滋热辣辣的姜汤喝得香。

江澄回过神，没好气道：“说什么？该说的都说完了！”

“说完了？！”魏无羡眯眼盯他，不信地伸出三根指头道：“我们逃到这里，遇到这个婆婆，婆婆给我们烧了洗澡水……可这总共才三句话，你就在那发呆了啊？”

“不然呢？”

“所以，那婆婆怎么就一口一个女娃儿的叫我？是不是你小子瞎说什么了……”

江澄干笑一声，嫌弃道：“也不看看你自己，天天披头散发没个正形，还用得着我说什么？”

魏无羡扯了扯自己头发，愤怒道：“怎么，不束发就是姑娘吗！散发弄扁舟，对酒作狂歌，我这明明是潇洒不羁！”

“呵，不羁……”江澄嘲讽地看他。

“你小子死过来！”魏无羡气得起身揽过江澄的脖子，小声在他耳边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你意识到那婆婆把我错认了性别，却没立刻澄清，不就是存心……”

江澄沉声打断他道：“这婆婆好心，我……原本并不想欺骗于他。”

魏无羡勾头看看窗外，见那婆婆尚在厨房里忙碌，确认听不到屋内的谈话，便放开江澄道：“这婆婆眼睛半盲不会认出我们，却不防她会同村里人口舌。若有万一，她说家里来的是一对小夫妻，也会安全些。所以，你当她的面唤我‘阿婴’，激我去回你‘晚吟’，这两个称呼你我在仙门百家中用得少，套在一对男女上，更不会引起温狗的注意。”

江澄叹口气，默认了魏无羡的话，却不觉露出些沮丧来。他们这一路逃亡坎坷，难得遇到一位热心善良的老人肯不问缘由垂手相助……可他却用最险恶的心思对这婆婆千防万防。

魏无羡见状道：“江澄，你没做错。这样虽是为了你我的安全，可何尝不是在保护这位婆婆？她同我们牵扯越多才越是危险。若是当真有愧，此恩铭记心中，以期来日报答未尝不可。”他心知那两个猎户的事对江澄颇有影响，以致处事更加谨慎小心。不论之后对抗温家还是重掌莲花坞，对江澄来说未尝不是一种成长，可……看见江澄脸上一闪而逝的情绪，却又不确定这样的“成长”是否真的是件好事。若不是自己此时失了金丹，助力有限，江澄是否就可以不必如此殚心竭虑步步为营？是否就可以不必如此逼迫自己忍痛成长？而自己这失了金丹的身体，是否真的只能是个拖累？

江澄道：“我知，只是要委屈你在那婆婆面前少说些话，莫要漏了陷。”

“嘿，不委屈不委屈。”魏无羡甩开脑中那些丧气的想法，揶揄道：“我在这有吃有喝，总比有人一直被婆婆训话要强。”

江澄黑了脸，他知道那婆婆误会魏无羡是个女子后，立即明白了其中关键……也连带明白他要自己给魏无羡泡澡时，婆婆那诡异的反应——估摸着他在那婆婆眼里就是个夫人生着病，还想着鸳鸯戏水，好色莽撞不知轻重的混蛋……

魏无羡见正中江澄痛脚，连忙抱着姜汤灌了几口，叹道：“姑娘家喝的姜汤怎么还放糖？还挺好喝的……江澄你真的不喝？

“……”江澄抽抽嘴角，瞪他：“喝你的吧，没见过你这样的，被当成女的还能心安理得要吃要喝。”

魏无羡眼珠子转了转，忽地露出个窃笑，故意捏着嗓子作妖道：“卿卿何故凶我……”

江澄一时觉得汗毛倒竖，落了一地鸡皮疙瘩，道：“说什么呢？”

“亲卿爱卿，是以卿卿咯。”魏无羡继续恶心他。

江澄忽地想到年少时，被魏无羡拉着躲在被中看的第一本春宫……那时两人均是年幼好奇，得了个据说是“春宫”本子，便夜半三更点了灯躲在被中翻看，可惜书中图画半张也无，全是聱牙诘屈的描述，唯有开始描写男女对话时的一段看得懂些。大概是说夫妻二人在外相敬如宾，回房后再不顾世俗礼法男女尊卑，那女子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