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穹洞府外，杨寿抬起手，想敲门，但觉得青穹那个样子，也不好意思出来见人。

于是……他用力一脚，青穹洞府的大门顿时四分五裂，被强行破开。

洞府内，摆设很简单，一个石桌，几个石凳，向杨寿的洞府看齐。

杨寿点了点头，很简单，可以专注于修炼，不像白衣洞府花里胡哨的。

而青穹则自我封锁在了修炼室里，铁链封锁着他，禁锢住了他的行动。

一听到洞府大门被打破的声音，他双眼通红，顿时失去了清明。

杀戮的欲望充斥了他的内心，想要把所有生灵都给屠杀，享受鲜血的快感。

尤其是覆盖在他身上的血衣，浓烈的血腥气从中散发而出。

杨寿一进洞府，就闻到了浓郁到实质的血腥气味。

眉头一皱，杨寿看着失去清明的青穹，甚至连自己都有些不认识了，张牙舞爪，疯狂扯着锁链，想要挣脱出来。

只不过，他为了防止自己伤害方寸山的生灵，给自己设置的禁锢太牢固了，一时间无法挣脱。

“入魔了？”

看着青穹猩红的眼神，杨寿一眼便猜到了缘由。

尤其是如此浓郁的血腥气，看看青穹成功复仇了。

一个人屠灭了一个种族，一个种族的血腥气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还有这个种族的无数生灵在死亡之前的怨念，都附到了他的身上。

才会影响他的心神，导致他入魔，杀性大发。

“血衣……”

所有怨念和血腥气息，杀气，死气等各种负面情绪，都集中在了他身上，最终化作了血衣。

“一个种族才凝炼而成的血衣，或许……是你的本命之宝。”

杨寿沉吟了片刻，决定替青穹化危机为造化。

作为护宗神兽，自然是实力越强越好。

若是能一个吊大其他八大天尊，那样才符合万古第一宗的名字。

但……现在的青穹，显然达不到要求。

杨寿打量了一下青穹的修为，三元境，尤其是所有窍穴互通，灵力浑厚，极为恐怖。

战力强大，甚至可以支撑他越级挑战六级。

唯一欠缺的，就是防护力了。

“也算是你的造化，得到这一件血衣。”

杨寿笑了笑，哪怕是天尊来处理，也会觉得这血衣无比棘手，但杨寿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取出死亡之光，催动它，一道道黑光出现，不断削减血衣上的负面情绪。

怨念，杀意，痛苦，诅咒……

灵虎族无数族人死亡时的情绪，都在死亡之光下不断被削弱。

随着死亡之光不断削弱，青穹猩红的瞳孔恢复了一道亮色，逐渐恢复了神智。

认出了杨寿，他想要跪拜，却发现自己被牢牢绑住，无法动弹。

杨寿挥了挥手，阻止了他，手中的死亡之光还在不断散发着黑光，削弱那些让人沦陷的负面情绪。

“不用拜，这是劫，也是造化，你好好感悟血衣，这将是你未来成道之宝。”

得到杨寿示意，青穹沙哑的声音响起：“多谢……老师。”

这数年来，他自我囚禁在洞府内，每日嘶吼，嗓子早就哑的不成样子。

说完后，他便闭上了眼睛，按杨寿的话，沉浸心神，来感应血衣中的道。

这……是杀道，也是复仇之道，本不是他所欲修行之道，但他却走上了这条路。

困于洞府数年，他清明的时间有限，每次清明耳边都会响起灵虎族老弱妇们痛苦的哀嚎。

还有各种恶毒的诅咒，一如当年他被灭族时，诅咒灵虎族比他们还要恶毒。

一报还一报，青穹从不后悔，但每当耳边响起那些声音时，都头痛欲裂，无数次质疑自己，杀害了那么多无辜之人。

如果杨寿再不出现的话，他再过不久，心神都将被血衣侵蚀，精神崩溃，到时候杨寿也救不了他。

“悟道境，归根结底是一个悟字。”

杨寿平淡的声音在洞府内响起，不急不缓，却带有心神宁静的韵味，让青穹躁动的心渐渐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