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婉和叶倾秋已经走了，秦笙低着头，坐在床头喝汤。模样很乖，让人心生怜惜。只是喝的时间很长，汤却没怎么少。

顾南泽换好衣服，进入病房就看这幅模样的女孩，心里软的不像话。他快步走近，在病床旁站定。喊她：“笙笙。”

她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抬头看他，眼神有些懵，却意外可爱。下意识应了声。“嗯？”

看清他的那一刻，眼睛里的星光被点亮了。语气意外又欣喜。“哥哥~”

他轻笑，应了声，“嗯。”扫了眼桌子上的汤，问：“笙笙，是汤不好喝吗？”

她低头，看了眼汤，汤的高度只下去了一点。她突然有些心虚，“没有啊，汤很好喝。”

顾南泽俊眉微蹙，盯着她看了看。

秦笙有些不自在，岔开话题，笑盈盈的，问他。“哥哥，你怎么来了？也不多休息一下。不要老是往医院跑，要是被记者拍到就不好了。”

字字句句为他着想，可他开心不起来。

他想见她，她却不让他来。

他拉过椅子，坐的直直的。和她现在的高度差不多，平视着她。他眼睛很漂亮，看陌生人的时候，一双桃花眼里有薄薄的雾，看得人心尖痒痒，可是浑身的清冷和贵气又让人只敢远观，不敢亵玩。

独独在看秦笙的时候，那双桃花眼里的雾消散，像是一汪温泉，零散的飘落着朵朵桃花，温柔又让人沦陷。可现在他虽然没怎么表现出来，她还是觉得他有些不开心，她能感觉到。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想哄他开心。

她的少年不爱笑，每次笑起来她都想收藏。她觉得，清风、朗月、暖阳、清泉、星河都不及他眉眼含笑。

可她却没有发觉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笑着的。

女孩往他那边挪了挪，伸出手扯了扯他的一小块衣袖，声音带着讨好，乖乖软软的调子。“哥哥，你怎么了？别不开心好不好？我给你讲个笑话好不好？”

他突然有些泄气，面容松动。

他啊，在她面前总是生不起气来。

只要她软软的同他说不要生气，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他就立刻不气了。没有道理也毫不讲理，就是莫名其妙的，却又心甘情愿。

女孩开口，一边说一边笑着看他。“据说四种女生不好找对象：一是不爱化妆的，二是比较宅的，三是性格汉子的，四是不会撒娇卖萌的，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女孩笑的眼睛里蒙上薄薄的水雾，是真的被自己逗笑了。

少年却没有笑，眼神很认真，盯着她，一字一句、字正腔圆地问：“笙笙想要找对象？笙笙在学校里是有喜欢的男孩了吗？”

少女心事被问起，有些不礼貌话和突兀。可他控制不住，他想知道。

女孩的笑渐渐收住了，抓着他衣袖的手松开，摆着手连忙否认。“没有没有。”

他满意了，漾起浅浅的笑。可女孩下一秒就让他的笑意消散了。

她说：“追星女孩不配恋爱。”

他嘴唇有些干，伸出舌头舔了舔。说：“嗯，知道了。”语气带着几分遗憾，不明显。

她看到他舔唇的动作，撩人的不行。内心嗷嗷叫个不停了，面上还要装作一派淡定，她觉得自己都要憋死了。

“笙笙，这个月18号要街拍。”

女孩猛地看向他，激动的不行。“真的吗？”

女孩不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有多可爱，她眼里的光芒大盛，头发有些乱，还有几根头发翘起来了，一张小脸有些凌乱却漂亮，像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狐狸。

他想把那几根头发按下去，便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他瞳孔很黑，像一片森林，可里面却装满了萤火虫，星星点点的、好看的不像话。

“真的。在城东艺术街。”

可女孩低着头，突然丧了下来。

顾南泽倾身，问：“怎么了？”

她手搅着被子，语气是明显的惋惜和痛心。“18号，我要去锦绣面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