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铭。”元钰看着窗外，不知昨夜砂儿一人看的是何景色，待子铭出现在他身前，问道:“子须如何了”

“回主子，子须已无大碍，养些时日便可，今日午时桦沁便要易主了，主子，我们还不走吗”再不走他们的身份就要暴露了

走，她不愿意。

“殿下此时在何处”最后一刻了，她迟早也会知晓，不必旁人添油加醋，他亲自告诉她一切。

子铭不答，他还在为裳砂让子须去刺杀清平官而受伤的事而生气，哪里又会去关心那女人的安危，早就未在暗处护着裳砂了。

“下去领罚。”元钰如何不知子铭的想法，只是道。

子铭还想再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那女人腹中好歹有他家主子的孩子。是他做的不对，但也是颇为不情愿回道:“是”

元钰往常也算是惯着他们，如今都敢给他脸色看了。寻了刘公公至身前，问话道:“公公可知殿下去了哪儿”

刘公公正了正自己头上的帽子，即使到了这样的时刻，身为桦沁最有威望的公公，也不会忘了正衣冠，“殿下说想自己走走，不许奴才们跟着。”他也是颇为担忧公主殿下。

“宫人跑的跑，公公怎么不乘早给自己谋一条路”

“皇夫说笑了，先皇与先王后对老奴恩重如山，老奴在这王宫里活了四五十年，能替先王与先王后守着公主殿下就已知足。”公主殿下昨日下令打开王宫大门，愿意出宫的都给了银两让奴才们自寻生路，如今这王宫已是秋风扫落叶，“皇夫答应过先王后要护殿下周全。”当初先王后帮元钰解毒的唯一要求便是此，可如今眼看着大军便要入城，他不得不担忧。

“公公不必担忧，元钰不会食言。”现在便是要去寻裳砂。

“皇夫”周掌事向他们二人走来，“殿下正找您呢，现在正在寝殿。”周掌事行完礼后便看向刘公公，待元钰抬脚走后拽住刘公公的衣袖，小声道:“我见殿下脸色不太好。”

“都这种时候了，殿下的脸色能好吗也不知皇夫靠不靠谱，这海外元氏若是能保住咱们殿下就好了”如今的桦沁残破不堪，桦沁百姓对三方的残虐敢怒不敢言，如今人力物力财力皆已不如之前，百姓们都希望战乱能得到平息

“殿下现在可是双身子，听说昨日骑了马，可将我这把老骨头吓得不轻。”

“别说了，赶紧跟上去看看吧。”刘公公催促道。

“跟什么跟啊，殿下说了不准上前伺候，马上要到午时了，先吃饱了再说。”就算是死到临头了也不能当个饿死鬼，周掌事难得俏皮了一回。

“不是，周掌事，你一把年纪了，先王后也没亏待过你，怎么不不早日拿着细软银两出宫去过清闲日子呢”在这儿王宫里吃完了这顿可就不知是否还有下顿了。

“清闲日子这外面都是三方的军队，先王后待我不薄，我们同那些个宫人可不同，如今你这是在撺掇着让我背主不成”

刘公公与周掌事相视一笑，一同去寻吃食了。

裳砂端坐于寝殿内，身上穿着的是储君的正装，连挽着发髻的簪子都是精心挑选过的。

“你来了。”

元钰逆光而入，看着案几上缠绕的发丝心中一动。

“这是我父王生前最喜爱的茶，我以前嫌它入口太苦，今日算是明白了些父王为何独独喜爱它了。”裳砂的目光停留在茶杯上，却未看元钰一眼，可元钰何等精明，一眼便知裳砂心中有事。

元钰的手缓缓伸向那交缠在一起的发丝，裳砂当时说过的话语犹如在耳，裳砂说:你说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么从此以后我们便结发为夫妻，白首不相离。那时的裳砂眼底满是坚定裳砂还说:若是你日后敢朝三暮四，我就把它挖出来归还于你，从此与你一刀两断元钰的眼眸中已是波痕，裳砂终究还是将它挖出来了

“父王母后将我宠上了天，我以为我只要负责肆无忌惮的捣乱便好，如今才知道有人竟是下了好大一盘棋，我这棋子当的还算称职”裳砂的头缓缓转向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