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九黎在四周找门铃：“这位姑射仙子脾气古怪，所以我先……”

薄野晅才没那个耐心，手抬起，帘子突然被掀起，他越过甄九黎大步进去。

甄九黎怔了片刻，认命地跟上。

好吧，谁还没个脾气啊！

帐篷内乌漆墨黑的，桌上只点了根蜡烛，烛光时而摇曳。

一个黑衣黑裤的干瘦老太太盘腿坐在桌前，听到声音，她微微撩开眼皮，朝来人身上扫了那么一眼，目光明显滞了下，尔后又镇定道：“博野家的，找我老太太有什么事？”

薄野晅挑眉，能一眼便认出他是博野家的人，的确不一般。

他自顾坐在屋内唯一的椅子上，双腿叠起，不紧不慢道：“有事想要请教。”

甄九黎清楚姑射仙子的脾气，生怕薄野晅一时惹了她不快，忙接茬：“姑射仙子，很抱歉唐突拜访……”

“你从五年后回来，是够唐突的了。”姑射仙子一点点抬头去看甄九黎，布满皱纹的唇角抿了起，倏尔出声：“小九。”

甄九黎狠狠震住，“您……您知道？”

薄野晅也看她，这个老太太的确比他认为的要厉害得多。

姑射仙子也不废话，道：“你们要找的那个地方，无比凶险，别说我不知道，就算是知道在哪，也不会告诉你们的。”

甄九黎也来不及解释了，几步过去跪坐在她身前，求道：“我要救阿狰，再危险我也要闯！”

姑射仙子将视线缓缓凝落在她的脸上，幽幽叹息一声：“小九，你命格奇特，命途多舛，遇命中贵人尚能逢凶化吉……”说话时，她的眼神朝薄野晅淡淡瞥过。

薄野晅好像因为她的话微微皱起了眉。

“姑射婆婆，我需要找到那五件法器。”甄九黎望着她，一字一句道：“哪怕，赔上我这条命。”

薄野晅的眉拧得更紧，去看甄九黎，莫名有丝不悦。

看出她主意已定，姑射仙子也只是摇头，最后道：“这五件法器都在穷凶极恶之地，能不能取得，要看你的造化了。”

说完，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五个锦囊。

甄九黎惊呼一声：“姑射婆婆，您早就知道我会来？”

姑射仙子看着她，意味深长道：“比你看到的，还要早。”

甄九黎听不懂，薄野晅突然起身，对着姑射仙子略一颌首，“我薄野晅，欠你个人情。”

姑射仙子竟扬起唇角，说了声：“不愧是不化骨。”

这两人在说什么，甄九黎有点听不懂，不过还是很欣慰薄野晅能够知图报。

临走时，姑射仙子交待：“锦囊上都有数字标记，你们按顺序打开，每取得一件神器，再开启下一个。”

“我记得了。”甄九黎依依不舍，就像是她承载了个时代的记忆点，告别之后，就是未知的无尽的危险的未来。

“小九，”姑射仙子扫一眼掀开帘子出去的人，方才露出担忧神情，“他还不知道你是……”

甄九黎摇头，自失的一笑，“如果他知道，根本不会帮我救阿狰。”

姑射仙子望着，叹口气：“与命运抗争，必是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