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真的是梦，她感受得出来。

梦里先是沈司白和她身着纯白的婚纱和西装在牧师的见证下两人结为夫妻。

沈司白眸子里的柔光快要将凌薇柔化。

他道：“今生今世，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然后是场景一转，只见顾廷之温柔的笑着亲自牵起她的手给她戴上一枚钻戒说：“凌薇，我们重新在一起好吗？我再也不放开你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薇在一片说话声中醒了过来。

她隐约听见有一个陌生的声音说着话：“顾总，你还伤着呢，去看看吧。这里有我守着，不然照你这个样子，凌小姐醒过来你就要撑不住了。”

顾廷之的声音仿佛近在耳边，声调一如既往那么冷漠，但是语气中带着不可多见的担忧，像是怕吵到谁一样轻声说：“我等她醒来，你出去。”

那人叹了一口气，还是轻轻出去了，门被轻轻的合上。

顾廷之的气息越来越近，这一次是真的贴到凌薇的耳边说的，连呼吸声都那么近，甚至还能闻到顾廷之身上传来的淡淡血腥味道。

如果那些话不是幻觉，那顾廷之应该是受伤了，受伤了为什么不去治？还在这里守着，对这样的事为什么还这么执着？

凌薇觉得心口像是被堵着一块石头，让她呼吸不上来，却无力睁开眼。

凌薇被顾廷之身上的浓浓的烟草香笼罩着，她知道顾廷之有一个习惯，只要心里不舒服的时候就会抽很多的烟，不知道这一次顾廷之又抽了多少。

随后凌薇听到顾廷之沙哑低沉的声音说：“凌薇，你醒过来，好不好？”

凌薇第一次听到顾廷之用这种示弱的语气说话，她心头一酸，想动一动示意自己醒着，但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听着顾廷之说话。

顾廷之没有得到答复，似乎理所当然一样笑了笑，自嘲的意味很明显：“是不是因为我在这里你才不想醒的？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是了，你现在肯定不想见到我的，你想见得是沈司白吧，呵呵……”

顾廷之继续说着，语气里的难过让凌薇心中发紧：“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孩子那件事我道歉，我道歉。”

“我喜欢的一直是你、你消失后，苏欣以你好友的身份留在我身边，我因为这个原因才把她留下……也一直没有碰过她。”

“这三年，我一直在找你的消息，但是依旧没有你的踪迹，那时候我心灰意冷，喝多了，苏欣就在这个时候爬上了我的床，之后成了我的女伴，甚至还有了身孕……”

“我对她的事情不上心，所以从来没有关注过她的动作，今天才发现她伤你这么深，我还被蒙在鼓里，凌薇，抱歉，真的对不起。”

凌薇眼角有一滴眼泪流了下来。

顾廷之帮她挽起了额前的发丝别在耳后，随后沉重的闭上了眼，在她耳边说着话：“凌薇，等你醒了，我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好吗，你快醒来吧，醒过来……”

凌薇心脏像是被人挖了一个窟窿，她感受到心脏处传来的微弱跳动，心疼得厉害。

“……不……不要……”凌薇微弱的声音在顾廷之耳边响起，声音很小，要不是顾廷之挨得近，也许就要听不见了。

顾廷之手指轻颤摸着凌薇的脸，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欣喜，眉眼都活了起来，仿佛从这一刻他终于是一个活人了。

他低声像是询问一样，语气中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小心翼翼：“凌薇、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凌薇眉头轻皱，那模样仿佛一只受伤的小兽，虚弱无力，看上去让人心疼。

凌薇眼睫毛轻微颤颤，仿佛马上就要醒来，但是却有一滴泪顺着脸颊滴落到顾廷之的手心，灼伤了顾廷之的手。

她双唇轻启，仿佛费劲了力气吐出几个字出来：“别、别走……”

顾廷之小心在凌薇的眉间亲吻了一下，语气中带着不可察觉的颤抖：“好，我不走，我陪着你。”

顾廷之牵起了凌薇的手，将凌薇紧握着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