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玻璃的地面上，像条被人遗弃的死狗一样，狼狈的躺在地上。

“你有什么资格去喜欢她……你有什么资格啊……温泠……你不过是一个……一个……”他唇角逐渐形成一个讥诮的弧度，眼角眉梢皆是讥诮。

半晌后，他才终于极其缓慢的吐出一句：“你他妈的就是一个废柴！哈哈哈……”

原来，他从前说得那些大话，现在都成了打脸的话语，他千方百计想要护着的那个人，到头来，自己根本就护不住。

恍惚间，好像有人冲破大门跑了进来，他神智有些不清醒，只隐约看见一张熟悉得很的脸。

韩归羽一脚踢开酒店房间大门，就这么踏着门板跑了进来，满屋浓烈的烟酒味道，分明是白天，可屋子里却没有一丝光，所有窗帘都被拉了起来，也没有开灯。

“咔哒——”

有人按开了房间的灯，韩归羽准确无误的找到倒在破碎玻璃渣上的温泠，额头青筋暴起，怒不可遏，几乎是吼出来的：“你他妈的疯了？就为了一个……值得吗……”

温泠已经无法分辨，韩归羽的声音抖得几乎散了一地，当他抱着那个满身是伤，拳头还死死捏着的温泠时，心底到底有多么恐惧。

他害怕，自己再一次看见的又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呵……

何其讽刺啊，他曾经最想要保护的人，终究是没护住。

温泠苍白的唇翕动了几下，声音极轻的道：“值得。”

韩归羽抱着他的动作突然一滞，动作极其迟缓的看向温泠，空气里安静得针落可闻，韩归羽抱着温泠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半晌后，韩归羽哑声问：“既然值得，为什么不去争取？她不是还没结婚吗？天大地大，难道还有人能够管得住你不动心吗？”

温泠脸色苍白如纸，声音沙哑低沉，仿佛是从嗓子眼里抠出来的一句话——

“我可以为了她去死，却到底是没办法……没办法去追求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