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起伏大的时候，才会再流血。

刚才，他没听错的话，篱笆院墙外，是……她的声音。

她来了。

他跟她的距离不过十数步的距离，可两人之间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墙，这一辈子，他都无法再跨越过去了。

“修寒！你……眼睛怎么又流血了！该死！我去找飞烬医生！”花辰手里端着药碗，一进门，就看到沈修寒眼窝处的血迹。

沈修寒赶忙转过身，朝着花辰的方向疾步走过去，他平常已经熟悉了书房里的格局，不会走错，也不会碰到桌凳，可此刻他方寸大乱，刚迈开步子，小腿便硬生生撞在一边椅子上，撞倒了椅子，一下跌在了地上。

“别去！”沈修寒顾不上自己腿上的伤，他压低了声音，生怕花辰人已经走了。

花辰也没料到沈修寒会这么大反应，自从换了眼睛给流云之后，沈修寒就再也没离开过这里，他一向很能隐忍，花辰虽然担心，但也不会挑破。

可是刚才，沈修寒明显已经乱了。

花辰疾步上去，将沈修寒从地上扶起来，花辰眸底仿佛跳动着两簇火焰，脸若寒霜，“你都已经伤成这样了，也不先顾你自己？飞烬医生也不是外人，有什么去不得的？”

沈修寒死死扼住花辰手腕，白皙手背上青筋一根一根暴起，他哑声开口：“是时时来了，你要是过去找飞烬医生，就暴露了。”

花辰闻言，眸底的火焰瞬间熄灭，却又在顷刻间，被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苍凉替代，他注视着沈修寒，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低垂下眉眼，扶着沈修寒在一边椅子上坐下来。

沈修寒落座之后，因为等不到花辰回答，他仍旧不放心，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别去，我刚才只是不小心摔了一下，并无大碍，我没有那么娇气……”

“你自己眼睛在流血，腿也摔伤了……你不会觉得疼吗？”花辰眼眶微微泛红，胸腔里一阵酸涩翻涌。

这个人，是不是从来都不觉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