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白的骸骨是小鬼的诞生之地，但让小鬼成型独立的，却是骸骨内流淌的髓液，这才是真正赋予了小鬼生命的东西。

被斩开的骸骨中，溢出的灰白液体缓缓滑落到地面。

“奇怪。”艾斯德伸出手指，触摸在髓液上说道。

灰白色的髓液并不粘稠，反而像是清水一样，只是液体有灰色的沉淀物漂浮，它可以被作为血液的代替品，虽然会导致深渊意志的侵蚀加速，但在没有血液的情况下，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在氏族的成员一个个化为了无归者之后，没有血液支撑的娜娜，也只有汲取骸骨中的髓液。

而现在，自艾斯德回归之后，她已经不需要依靠这些髓液来维持自己的理智了。

“这难道不是普通的髓液吗？”娜娜问道。

“普通的髓液，可没办法创造生命，毕竟这是深渊骸骨这一腐朽的死物里诞生的东西，根本不具备创造生命的条件。”艾斯德伸出自己的手指，手指上裂开一个小口，体内的血液在他的操控下缓缓溢出。

“但是你看那些小鬼，虽说形态诡异，但的确是活生生的深渊孽种，它们会从骸骨中的髓液诞生，那么这些髓液必然有着不同寻常的地方。”艾斯德如此说道。

只见，他控制起自己溢出体外的血液，缓缓伸向了骸骨的裂痕之中，他想要看看，这些髓液究竟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可就在下一刻，艾斯德的血液刚触摸到骸骨的裂缝，也就是那里溢出的髓液时，自骸骨中溢出的髓液瞬间凝固。

堵住了骸骨的裂缝，变成了一个像是瘤块般的畸形骨骼。

眼下的一幕，让娜娜直接愣住了，她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髓液会突然凝固这代表了什么。

在髓液凝固的一刹那，艾斯德便迅速做出了反应，他操控着自己的血液，再一次打破了骸骨，让血液钻进了骸骨的内部。

只是，为时已晚。

那些髓液的反应速度超乎常人的想象，在艾斯德钻入骸骨之后，骸骨内本该是中空的结构，已经被储存在内部的髓液所填补凝固。

现在面前的骸骨，已经整个变成了一个实心的结构。

“晚了一步吗...”艾斯德稍微有些可惜的说道。

“真祖大人，难道说这些髓液具备自己的意识？”一想到这里，娜娜便不由觉得有些害怕，毕竟，她之前可是喝了不少髓液的。

“恐怕是这样。”不然，也不会在他用血液想要探查一番时，做出这种迅猛的反应，唯一的解释就是，髓液在面对他的血液时，感受到了危险，才会想要凝固整块骸骨，让艾斯德无法继续探查下去。

此时，娜娜的脸色铁青，捂着自己的小腹，看起来就像是快要吐出来了一样。

“你这恶心的地方也真够奇怪的。”艾斯德无语的看着娜娜，说道。

明明之前知道髓液是从腐朽的骸骨里酝酿出来东西都不会觉得恶心，但偏偏在知道髓液可能具备自己的意识时，却又出现了这么大的反应。

“可是，要是这些髓液拥有自己的意识，那我之前喝下去的，岂不是...”娜娜慌张的说道。

髓液具备自己的意志，那么，娜娜之前喝下髓液的行为，等同于让一种未知的深渊生物，在自己体内进行寄生。

娜娜两眼泪汪汪的看着艾斯德，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真，真祖大人，我不会变成那些小鬼的样子吧。”

看到娜娜这害怕的样子，艾斯德心里自然生出了一点调侃的心思，他坏笑道：“说不定呢，毕竟你刚刚也看到了，小鬼是通过这些髓液孵化出来的。”

“不要啊...那样子，那样子实在是太丑了！”

“......”

所以你在乎的只是美丑吗？

艾斯德失笑一声，继续说道：“行了，玩笑留着以后再开吧，既然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你都没出现变化，那就说明髓液对你不起作用。”

见自己的小心思被真祖大人点破，娜娜也是迅速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并对着艾斯德卖了个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