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舌头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舌尖残留的，似乎都还是林抒词唇齿间的香甜味道。

小词，我不后悔，真的。

“呵，”不知怎么了，向淮远突然轻笑了一声，他靠在墙边，揉着小腹，仰起头望着天花板，“小词啊小词，你还真是………”

从来就没有对我心软过。

林抒词将脸仰起看着他的脸，咬住下唇，眼眶含泪，声音有些涩，又哑：“向淮远……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用力咽下一口唾沫，抬手擦了把脸上的水痕，微红还肿的嘴唇翕动着：“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为什么呢………”

像自言自语，可偏偏是对他说的。

因为剧烈的挣扎和推搡，林抒词的头发显得凌乱无比，无力披在肩头，像头腐烂的海藻。

她不断吸着气，一边摇头一边哽咽，说话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你真的……真的……太……让……我……”

“小词，”向淮远沉沉打断她接下去想说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我告诉过你了，都是你害的，这些都是拜你所赐啊。”

他的眼睛微眯起，当中透出一阵阴狠之意，举起手指，缓慢指向了已经哭得有些累了的绘锦。她将脸埋进了被子，微微啜泣着，肩头时不时抖动两下，隐约能听到她嘴里在念着什么，但再仔细听又无法听真切了。伴随着向淮远越来越冷的声音，她的样子看起来弱小极了：“你告诉我，她是谁？”

林抒词将嘴里的肉咬得生疼，嗓音哑得不行，像塞了不少东西在喉咙里一样：“很重要吗？这跟你有关系吗？她只是个孩子而已，对你没有任何影响，你为什么要这样……”

她哽咽了一下，有些呛，胸腔里哽得十分难受，似乎快要说不下去的样子：“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要这样对我………”

向淮远不说话了，喘着粗气不住按摩着自己的小腹，他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阴沉得吓人。于是本来就不大房间突然安静下来，于是绘锦时断时续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不少。

“呜……呜……呜……姨娘……呜……呜……呜……”

她明显已经哭累了，连哭声都小下去了很多，却还是锲而不舍的喊着林抒词。

“姨娘………”

林抒词不自觉的再次红了眼睛，她拖着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得吓人的腿缓缓走了过去，心疼的扶住绘锦的身体：“不哭了绘锦………不哭了………是姨娘对不起你………对不起………”

她想起温禾。

这个温婉的女子一直到死都没有让自己的女儿知晓半分。她拼尽全力给绘锦营造出了一番世间万物安然美好的景象，不想让她被那些伤心之事所困扰。

她这般努力，只是不想让绘锦难过而已。

自己呢？答应了温禾的请求，说了会照顾好绘锦，却还是让她难受委屈了。

对不起，温禾。

对不起，绘锦。

如果绘锦知道了真相，还会不会像现在一样痛哭流涕。

似乎无论如何，都逃不过这个魔咒一般。

绘锦“呜呜”哭着，双手死死抱住了林抒词的脖子，小脸埋进她的胸口，冰凉的眼泪流进她的脖颈里：“呜………呜………呜………姨娘………”

林抒词点头答应着，也被绘锦的这番动作惹出了不少眼泪：“姨娘在……绘锦不哭………”

向淮远依旧站在原地，皱着眉头不说话，目光冷冷的投向这边，盯着看了一会儿后，他蔑视的吐了口气，活动了一下身体，觉得疼痛减轻了不少以后，才弯下身子，居然开始收拾起地上散落一地的玩具跟零食。

他的动作不大，但包装纸与地面摩擦时发出的清脆声响还是引起了林抒词的注意，她按住绘锦的头，扭头悄悄看了一眼向淮远。

他没抬头，专心致志的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干脆利索，没过多久就收拾整理好了一切，重新站起身子来。

一派安然祥和。

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明明就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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