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铭飏出声制止：“不要！”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了许多，让江卓颜吓了一大跳，手指忽然一晃，就不小心磕在了碎片上，指尖慢慢溢出细密的小血珠。

她“嘶”了一声，赶紧从自己包里找了张纸巾出来将手指包住，才又站起身来对乔铭飏哭笑不得的说：“你一惊一乍什么啊，我本来都不会被割伤的。”

乔铭飏的眸子暗了暗，走过去捉住江卓颜的手指，低声问：“没事吧？疼不疼？”

他皱着眉头，自责的神情全写在脸上：“抱歉，是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就这十几分钟时间，你跟我说了多少句抱歉了？”她抬眸看他，不太理解，“乔铭飏，你到底是怎么了，做事心不在焉的，又是哪里觉得对不起我了？你是故意的吗？”

乔铭飏微微移开眼珠，没直接看她：“不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江卓颜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指来，语气有些冷硬：“不是故意的就好了啊，你用得着一直一直道歉吗？没必要的吧。”

“嗯，”他沉沉应着，随后别过脸，回到流理台前，“你先出去吧，我缓缓，等下出去给你买早餐。”

她不明所以：“可你还是没有跟我说你到底怎么了啊。”

从大清早一醒来，乔铭飏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反常，完全不像印象里的那个人。

“没什么，我可能，昨晚没睡好吧。”乔铭飏呼了口气，又晃了晃脑袋，“所以精神不太好。”

江卓颜回想起自己醒来时他一个人孤寂的靠在窗台边，沉默寡言的样子也不知道到底在那儿坐了多久了，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吗？夜里睡不着觉，就起来坐在窗台边无声无息看风景？

想到这个可能性，她有些心疼，慢慢走过去从身后搂住乔铭飏的腰，脸靠在他的后背上，声音发软：“没关系，不吃了，我不是特别饿的，你送我回学校吧，以后有时间我们再一起吃，好不好？”

他沉默了一会儿，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布料，江卓颜的手指柔软温柔，让他没来由的身体僵硬了一瞬，然后才说：“好。”

“嗯。”她先退出了厨房，安静的在客厅里刷手机等着乔铭飏，也没再多问些什么，江卓颜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儿，多少发展得太过了，现在正是需要好好缓解的时候。

还是应该慢慢来的。

乔铭飏进洗手间随意抹了把脸，将室内灯光开到极大，擦点了镜子上方蒙着的水雾，他清俊的脸庞慢慢显现了出来，皮肤上还沾着少许水珠，突然滑到了嘴唇上，显得性感迷人。

他到现在，大脑都还有些发昏发胀。

始终没有想明白，怎么昨晚就一个冲动把她留了下来。还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让她受了不必要的伤害。

乔铭飏，你真是无能。

他叹口气，将厨房里的碎屑垃圾清扫干净，然后才取了大衣和钥匙走到客厅，江卓颜坐在沙发上低头玩手机，一根裹着纸巾的手指格外刺眼。

当中还透出一些红色。

“颜颜，”他开口喊她，声音哑得不行，“走吧。”

“好。”她很快起身，对他微笑。

两人下了楼，此时也不过才六点半多一些，还没有完全亮起来，天空暗沉得不行，雾气蒙蒙，乔铭飏去车库取车，江卓颜就站在单元门口等着他。

她其实多少有些察觉，他应该是心里放了事，所以才会看起来顾虑重重。

但他既然不想说，那她也就不问。

事实上，江卓颜并没有把握，如果问了的话，到底乔铭飏会不会告诉她。归根结底，其实她还是害怕紧张的。

车子从地下车库里开了出来，她熟练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了上去，给自己系上安全带。

乔铭飏见她坐稳了，踩下油门，发动了汽车。

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安静得诡异。

可分明昨晚，不是这样的。

昨晚在床上，他明明还抱着她的身体，密密麻麻的吻不断落在她的唇上、脖颈间、皮肤上，兴致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