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佳然将茶壶放在了床头，腾出了桌子，啸影将拿来的文件放到桌上，在一盏昏黄的白炽灯下指给他看，“这是和星丽的协议，这是和山海第一家的协议。你负责每帮忙把垃圾处理掉，每个月的工资不多，只有五千块钱，你看，可以吗？工资我们可以再谈！”

啸影环视了一圈这窝棚，一开始来的时候，啸影还觉得五千块钱的工资太高了，因为想倒贴钱帮忙处理垃圾的公司多得去了，毕竟，公司出来的那些垃圾都是可以拿来回收卖钱的。

但是，看到了曹佳然家里住的这房子，啸影觉得五千块钱真的不多，公主大约也是因此，才会提出，一定要开出五千块钱的工资。祖孙二人都没有什么能力去将垃圾变现，他们或许从中可以挣一笔，但一定不会太多。

奶奶也愣住了，紧张地看着孙子，但从她的眼里，啸影可以看出，老人家并不是兴奋或是激动，而是紧张害怕。她在害怕什么，啸影大致也能体会得到。

老人家都是盼着儿孙平安，贫穷一点无所谓，关键是要平安。

“我不能接受！”曹佳然想了好久，抬起头来，“那些垃圾都能够卖钱的吧？我奶奶年纪大了，不能拉去卖钱，我还要上学，也不能帮忙拉去卖钱，我们只能找人去拉。卖了钱拿到手了不，还要每个月得五千块钱，这种事，我不能做。”

“我知道队长是在帮我，可是，我不能这样占队长的便宜。”

啸影和流影都很惊讶地看着少年，他年纪虽，可是两人不得不为他的人品折服。

“对不起，是我们欠考虑了。”啸影深吸一口气，“那这样好不好？山海第一家那边缺一个洗碗工，老人家年纪虽然大了，但我们认为，依然可以胜任这份工作，工资也可以商量，您看这样好不好？”

“洗碗啊？可以的，我洗了一辈子的碗了，可以的，累一点，苦一点都没关系，我可以做，保证不给你们添麻烦。”

“可以吗？”曹佳然心里明白，一定是可以的，但他还是有点害怕，害怕这是一场梦，醒来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当然可以！”啸影笑道，“我们来之前，公主已经吩咐过了，如果曹公子不愿意接受垃圾处理的合同的话，可以做这样的安排。”

“太感谢了，谢谢！”老人家双手合十，对啸影和流影表达谢意，“我一定会好好做，一定不辜负了公主。”

“老人家不必这么客气，山海第一家是一家餐厅，客人非常固定，工作量也很固定。每下午三点上班，晚上十点钟下班，可能会很辛苦。包晚餐，如果需要住宿的话，可以提出申请。”

“还能包住宿？”

“是的，不过是那种简单的公寓，条件不是很好，不过家具都很齐备。”

当初山海第一家在上京开分店的时候，从江市那边要调一些人过来打基础。为了解决住宿问题，山海第一家就在附近买了一栋公寓楼，如今还空了套出来。上次，张长顺建议租出去，公主没有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