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照雪带着这种困扰一直回到港岛，来不及去公司，直奔活动现场。

他这次是作为特约彩妆师去给一个专业彩妆品牌站台，给现场的嘉宾演示一下新上市的底妆和彩妆产品的使用方法和具体妆效。

演示完成后他和品牌方的公关经理约了饭。这位pr是主要负责媒体工作的，因为品牌和Nicole工作室有长期合作关系，谢照雪和她的关系也非常不错，除了工作场合经常碰上，私下里也时不时就约次会。

当然，不是你侬我侬那种约会——人家有正牌男友，家里做的是奢侈品代理生意，有钱有势，两人感情也非常稳定。

“你今天怎么穿得跟个学生似的？别说，还挺适合你。制服诱惑嘛，让人想要扒光你的衣服干得你哭天抢地。”

谢照雪习惯了她满嘴跑火车，也不介意，而是表情严肃地问她：“Jessica，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有问题尽管说，姐帮你支招。”Jessica吐了口烟圈，瞬间来了兴致。

谢照雪组织了一下语言：“我记得你哥哥在星瀚做后期，对吧？”

“对啊，怎么啦？”

“你们……唔，你哥哥会送你礼物吗？”

“会吧。我们家传统好，我老豆一把年纪了，圣诞节还给我老妈的袜子里塞戒指呢。我哥是我老豆的好儿子。”

“那，他都送你什么呢？”

“这个嘛，”她抿了口酒，尖尖的猩红色指甲在酒杯上敲了敲，“我平时人情多，礼物没断过，他具体送过什么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去年我过生日他应该是送了我一台相机，不过也可能是我表弟送的。哎呀，你给我问蒙住了。”

“啊，那他会送你包包啊，衣服什么的吗？”

“应该不会吧，我哥是钢铁直男，他真送我也不敢要啊，分分钟土成十八线野模，我这老脸没处搁了。不过他以前送过我卡地亚的项链什么的，都是些大路货。”Jessica满头雾水，“你好奇这个干嘛？”

谢照雪没回答她，追问道：“那他会不会关心你身体啊，比如做饭给你吃，或者送解酒汤给你什么的？”

“What？”Jessica一脸不可思议，“我们一起喝过这么多次酒了，你见过他来接我一回吗？还做饭给我吃，阿西，想想就恶心，”她翻着白眼打了个恶寒颤，“除非明天世界末日，否则他不会有这个好心的。”

“那你偶尔身体不舒服，都是谁来照顾你？”

“怎么，对姐姐日久生情了？”Jessica妩媚地瞟了一眼谢照雪，吸了一口烟，“还是别，你这未成年的样，还是留着祸害国中小妹妹去吧。”

谢照雪简直无语：“Coon，我不是在跟你flirt。”

Jessica笑得花枝乱颤，把烟尾巴按灭在烟灰缸里：“我家里请了阿姨啊，而且我家陈实还没死呢，我真病倒了他肯定要问的呀！”

“啊……”谢照雪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常识性错误，“对哦，你又不是单身，轮不到兄弟姐妹照顾。”

“靠谁都不如靠自己，男朋友也就是那么回事罢了。我去年肺不好，咳了足足一个月，还不是自己看医生吃药支使佣人熬梨水。陈先生忙得很，哪有时间围着我转。”

“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哦，你忘了那次半夜犯阑尾炎，直接倒在棚里了，立刻就要做手术。陈实当时在外地谈生意，打着飞的赶回来，在病房守了你一个晚上没合眼。”

提起往事，Jessica的眼神终于柔软了一点：“嗨，我们俩老夫老妻的，也就这时候看出他有用了。不过他还算细心，只要他在家，每天早上起床后都喂我喝一杯温水。我气管不太好，换季的时候他都会吩咐阿姨给我备梨汁和喉糖。”

喉糖两个字仿佛一下子打通了谢照雪的任督二脉，困扰他一整天的问题忽然有了一个荒谬却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的答案。

Jessica没注意他的异样，自顾自说道：“其实我们刚开始恋爱的时候他也会送我名牌包包啊，珠宝首饰啊，鲜花红酒什么的，但是说真的，我们干这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