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昭愣了一下，然后展颜笑了。

“刚才光顾着写药方，这脑子一分神，嘴就不听使唤了。我说的是我那位师父，湘西的大长老，瘴疠的事是她给我讲的。”

路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不说这个了，还是赶紧去抓药熬药，给病人试试吧。我看这几个人症状都很危险，再不找出对症的方子，只怕撑不过今天了。”

顾宁昭怕她再追问，连忙把话题拉回来。

“你说得对，不能再耽搁了，我现在就去熬药。”路萱抓着方子就出去了，一副亲力亲为的架势。

顾宁昭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松了口气，好险，刚才差点就说漏嘴了。

她总算明白左心棠说的那些话了，路萱给人的感觉，的确不像是救苦救难的仙女那么简单。

顾宁昭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但具体的她又说不上来。

路萱去熬药了，她和纪舒白也退出了那些重症病人的屋子，去了隔壁腾出来的空房间休息。

顾宁昭看向他，状似不经意地问“你这几天都跟路师姐在一起”

“是啊。”纪舒白想也不想地点头，“师姐被陛下宣召进宫，得了许多赏赐，她说她要这些身外之物也没用，倒不如换成棉被和药材什么的，分发给那些贫苦百姓。她还要四处去做义诊，每天都在外面忙来忙去的。”

顾宁昭抿了抿唇，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泛酸，“你对她还真是关心啊。”

“她是我师姐嘛，在昆仑山上那几年，她就一直很照顾我。现在她下山游历，来到帝京，我怎么能对她不闻不问呢”

纪舒白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顾宁昭可能是因为他这些日子冷落了自己，所以不高兴了。

他揽过顾宁昭的腰，将她抱在自己怀里。

“你别生气，她不会在帝京停留太久的，等她离开以后，我把时间都给你行不行”

顾宁昭趴在他怀里，感受着这熟悉的气味和心跳，那些因为流言蜚语而产生的慌乱和忐忑，一下子就被抚平了大半。

她是该相信他的，不是吗

她回抱住纪舒白的腰，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这可是你说的，我才没生气呢。”

纪舒白无奈地摇了摇头，唇角却微微翘起，眼底藏着浓浓的宠溺。

这么嘴硬，那就随她高兴吧。

路萱从屋子后面转过来，正好看到二人紧紧相拥这一幕，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哎呀，我好像回来的不是时候”

顾宁昭连忙从他怀里退出来，不好意思地抬手理了理头发，朝路萱笑了下，“药都准备好了吗”

路萱点头，“已经放到药罐里熬上了，再等半个时辰就好。”

她走到桌边坐下，笑意盈盈地看着二人，“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喜事，我还能赶上师弟的这杯喜酒吗”

纪舒白还牵着顾宁昭的手，低头看了一眼，心情很好的道，“等昭昭过了及笄礼，我就让钦天监选个良辰吉时。师姐，你可一定要等我们啊。”

“那是自然，怎么说我也照顾了你好几年，这杯喜酒是一定要喝的。”

路萱笑眼弯弯，看纪舒白和顾宁昭并肩而立，仿佛她真成了长辈似的。

顾宁昭心里却别扭了一下，她的及笄礼在秋天，还有好几个月呢。

纪舒白刚刚不是说路萱很快就会离开了吗，可是为什么现在又说，要她留下来喝喜酒

算了，反正就几个月而已，量她也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顾宁昭很鸵鸟地想着。

路萱比纪舒白大了四五岁，已经是二十多岁的人了，也不知道像她这样拜入修仙门派的，是否还允许弟子成亲不然她为何还是孤身一人

她应该不会喜欢比自己年纪小的，还需要让自己照顾的师弟吧

有把守的官兵来汇报情况，纪舒白就跟他出去巡视了，房间里只剩下路萱和顾宁昭两个人。

一开始谁也没说话，气氛有些沉闷。后来路萱先开了口，问顾宁昭一些有关湘西毒蛊的疑问。

顾宁昭挑能说的说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