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听完钱子枫结结巴巴的转述，身子微微前倾，“纪舒白真的是这么说的”

钱子枫哭丧着脸，“爷爷，我早都说了，别给他塞女人，你们怎么就是不听呢”

钱谦益眉头紧锁，总是笑眯眯的脸上多了几分严肃之色。

奇怪，纪舒白竟然真的如此专情

这一次倒是他判断失误了

“好，我知道了。”钱谦益沉沉吐了口气，给了钱子枫保证，“在纪舒白和顾宁昭离开钱家之前，我不会让任何人去打扰到他们的。”

如果说之前钱谦益和钱家众人还抱着那么几分不死心的侥幸，想要成为那个“万一”的话，那么在纪舒白已经明确表态以后，再搞什么小动作就是把钱家往火坑里推了。

虽然皇商的这摊子事一向跟纪舒白沾不上边，但就如同钱家铆足心思想要跟他搭上关系一样，凭他的身份地位，只要随便动动嘴皮子，钱家立马就能丢了这份数不尽的财富和无上的荣耀。

在钱府的第一夜过得很平静，直到第二天早上，伺候钱惜柔的丫鬟端着洗脸水进门，却在看清眼前的画面后尖叫一声，丢了铜盆就往外跑。

“快来人啊，七小姐没了”

“钱惜柔死了”

顾宁昭看着来报信的钱府管事，惊讶地挑了下眉梢，“昨晚她不是还好端端地跳舞来着我看跳的挺有精神的，不像是会暴毙的样子啊。”

她神情看似惊讶，但更像是为了应付了事而故意挤出来的，反倒显得有几分浮夸。

钱府管事也是见惯了人情往来的，一眼就能看出来，顾宁昭其实根本没把钱惜柔的死放在心上。

想到这里，他神情又沉了几分，低声道，“顾姑娘有所不知，我家七小姐是被毒蛇咬伤，中毒而死的。”

“是吗”顾宁昭理解地点点头，“天气渐暖，惊蛰后毒物纷纷出土，这个时节有蛇出没也很正常，七小姐真是不幸啊。”

“”管事被她噎得说不上话来，站在原地愣了半天。

顾宁昭抬眸看他，“你不就是来报信的吗怎么，她昨晚刚向我未婚夫自荐枕席，难道我今天还得去她灵前上柱香”

话音刚落，只能门外一声怒喝，紧接着钱二老爷一脸悲痛地冲进来，指着顾宁昭大喊，“就是你用蛇死了我女儿，竟然还在这里装无辜就算你是朝廷郡主，未来的纪王妃，难道就能这样草菅人命吗”

顾宁昭看着来势汹汹的钱二老爷，愣了一下，不由失笑，“你觉得是我杀了钱惜柔”

“不是你还能是谁”钱二老爷言之凿凿，“好端端的，内院后宅怎么能混进去毒蛇一定是你心生嫉妒，所以非要除了我女儿不可”

顾宁昭更觉得好笑了，“我嫉妒首先，她没有我漂亮；其次，纪舒白昨晚根本看都没看她一眼。这样一个对我根本造不成威胁的人，我为什么要嫉妒”

钱二老爷被她有理有据的样子噎住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们这些女人生性善妒，一有机会就会对别人下手，这种事我见多了”

顾宁昭揶揄地斜他一眼，“看来二老爷的后院每天一定都很精彩咯”下一秒神色转厉，冷声道，“没错，我昨晚是很不高兴，但是看在钱子枫的份上，我不会对你们钱家人出手。现在你倒来找我兴师问罪要真是我动的手，你以为你现在还有站在这里和我说话的机会”

顿了顿，她又继续道，“二老爷，有跟我扯皮的工夫，我劝你还是回自家后院查一查吧。谁知道钱惜柔是不是挡了谁的路呢”

钱二老爷气咻咻地冲进来问罪，又被顾宁昭气场全开地轰了出去。

她气鼓鼓地坐回椅子上，拿起一个苹果用力咬了一大口，边嚼边含糊不清地抱怨，“早知道昨天就不该过来。算了，我们还是赶紧收拾东西走人吧”

话还没说完，又有一个小厮慌慌张张跑来报信，“不好了不好了，门口有一个特别厉害的姑娘闯进来了，说是来找纪王爷的”

特别厉害的姑娘

顾宁昭和纪舒白起身往外走，没多远就看到了大步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