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红焱都有点不爱听，小姐姐一咂嘴，看向他，“神族没骨气，你们冥府阴司那边就有这个骨气了？”

“对于冥府阴司来说，这件事，已经没有退路了。”

“什么意思？”

“哼。”

陈凡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一根牙签，“帝夋掌握天下的时候，人鬼神三界，有三个主宰，老冥王嬴寮便是其中之一，人族叛乱来了一场浩浩荡荡的灭神运动，这件事，既得到神族首领轩辕黄帝的支持，也得到了人族的响应，但，冥府阴司，却明显并不支持这种做法，双方意见不统一，相互之间打了那么多年，最后，以冥府阴司的妥协而告终，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坚持了那么多年，冥府阴司妥协了？”

“打怕了，打怂了呗。”

祝红焱撇着小嘴儿，得意洋洋的样子。

“你这么说，倒也不错。”

陈凡吧嗒吧嗒嘴，苦笑一声，“更重要的是，再这么继续下来，所有人，都不得安生。相比于现在这些做起事来没有下限的人来说，冥府阴司的族人们，更看重忠孝仁义，阴司审判，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问个对错。但，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有的时候，这才真是一件糊涂事儿。作为天地主宰，掌握天下，杀伐决断，是帝夋的权力，从这一点上说，他做什么都是对的。但对于天下万民来说，试图毁灭所有人，重新来过，即便有些人是罪有应得，但对多数人来说，无疑，太过残暴。推翻暴君，让人类在神的奴役下得以解放，似乎也是正当要求，所以，在帝夋眼里，强如五帝，只能算作乱臣贼子，而你们那些神族，都是他们的帮凶，但是在人族眼里，他们，却是给予他们无上恩惠的大英雄。人呢，要往前看，不能活在过去的世界里，所以，到最后，老冥王决定此生不与五帝为伍，却也默认了，新建立的人间秩序，这，便是最后的妥协。”

“放下愚忠愚孝，托起天下众生，能做出这样选择，老冥王也当得起一方豪杰。”

小姐姐抱着肩膀，做赞许状。

“只是代价太大。”

陈凡叹息一声，“老冥王自认对不起帝夋的信任，刖断一臂，以谢天下，若非如此，以他的实力，而今天下，又有几个人能将他置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