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羿被捆束这无法弯腰，他便直直地往下跪在了地上，扑通一声在空旷安静的大殿中十分清晰。

“我不知。”

一旁拱手而立的白无牢忍不住了，“你杀我数百族人，居然还称不知自己何罪？！实在无耻！”

西王母的目光没有变化，声音依旧冷淡：“既已伤人性命，只有以命偿命。”

后羿跪得笔直：“那西王母，你可知罪？”

轻轻的一句话惊呆了在场的月肆和白无牢——竟有人敢问执掌刑杀的西王母是否知罪？？他怕不是疯了吧？？

西王母依旧面无表情：“本尊自然无罪。”

那道沙哑的声音有些颓唐：“西王母曾赠我不死药，然而那不死药却带走了我的妻，西王母可是犯了欺骗之罪？”

西王母从高位上缓步走下，停在后羿身前：“你错了。本尊并没有骗谁，那的确是不死药，只不过你对不死的理解过于狭隘，甚至贪婪了。本尊执掌天下刑杀之事，极尽理性之判断，从未有错。”

顿了顿，西王母垂眸难得打量了一番后羿的神色面容，而后道：“这样吧，念在之前你也立了不少功德，你可以自己选一种偿命的方式，本尊都可以满足你。”

后羿面上流露出沉痛之色，最终——“请西王母赐我不死药吧。”

西王母颔首应了，解开了后羿身上的捆绳，一个与当年无二的玉瓶便被掷到了他的手中。

一旁的白无牢有些不忿，欲要上前，月肆伸手拦住了他。西王母已经同意，一切已成定局。

随后，便见那后羿毫不犹豫地打开玉瓶将其中的不死药悉数吞下，没过多久，月肆和白无牢便亲眼见着那跪在地上的后羿慢慢消失了。

在彻底消失的前一刻，后羿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容——原来当时吃了药之后是这样的感觉——嫦娥，我来找你了……

“你二人可还有事？”西王母对后羿的凭空消失毫不惊讶，波澜不惊。

月肆再拱手一礼，“无事，我们这便退下了。”说完，月肆连忙拉着白无牢离开了大殿。

出了西王母殿，走在下山的路上，白无牢还有些不服气：“他杀了我们那么多族人，就这么消失了就算惩罚了？？世人都称西王母公正无私，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哼！”

“嘘！”月肆反身去捂他的嘴，“这里还是西王母的地盘！”

“哼”白无牢冷哼一声，撇撇嘴不出声了。

白无牢要回他的白民国，月肆本打算直接回常羲国，可又担心白嬅和凤玄，最终还是决定先去一趟蓬莱岛。

……

白嬅还是第一次被人以这样的姿势抱起来，而且还是被她喜欢的凤玄抱在怀里。

她的手勾着他的脖子，整个人窝在他的怀里，一抬眸就能看见他的侧脸，眉眼间皆是担心和焦急。

喝了一瓶琼浆之后，白嬅稍微缓过来了一点，可她也知道不过是杯水车薪，她无法控制那股力量，过不了多久她大概就要陷入昏迷状态了吧……或者一朝回到未开灵智之时。

这么想着，白嬅抬手轻轻拽了拽凤玄垂下的发丝。凤玄马上垂首看她：“哪里不舒服？”

她两只手圈住他的脖颈，额头靠着他的肩膀，而后一手揪着他的衣襟，声音有些轻：“凤玄，后羿他同我说了，犬封国之后你也一直跟着我对不对？”

凤玄首先下意识地有些慌：“我……如果你要怪我，那我同你道歉……”

“不是。”白嬅笑起来，“我只是想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我？”

凤玄脑海中忽然一片空白。

白嬅还在继续说：“我说的不是作为朋友对我的那种喜欢，是希望成为伴侣的那种喜欢……”

凤玄突然愣住，速度也慢了下来，抱着怀中人的手愈加收紧，忽的俯首贴在她耳边。

温热的呼吸喷薄在耳侧，白嬅浑身一颤，随即便听见他在耳边温柔缱绻：“喜欢，很喜欢，很喜欢，那么，你愿意成为我的伴侣吗？”

有些昏沉的脑中突然像是点燃了烟花，听到他亲口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