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黎沅沅加上了一句。

陈美云紧紧皱起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她看向了老爷子，老爷子也摇摇头。

一时之间，无人开口，一室寂静。

……

另外一边，在厉承夜的别墅里。

小昱已经被厉承夜给抱到了沙发上，他正在看当年那一场婚礼直播留下的影像，虽然那一段影像在网络上早已没有人敢发，可是其实厉承夜自己还保存着。

小昱全程都绷着一张脸，特别是看到黎沅沅挨了一枪坠崖，他更是整张脸都鼓鼓的。

“那个时候，她已经怀了你。”厉承夜在一旁说，“是我对不起沅沅，没有能尽早找到她，让她受了这么多年的苦，还有她的左手……”

厉承夜没有说下去，小昱却已经明白。

他几乎已经能够确定，这个视频上穿着婚纱嫁给厉承夜的女人，就是他的妈妈。

因为妈妈的左边肩膀也受伤了，虽然平常妈妈总是穿衣服把伤疤盖起来，可是他毕竟是她儿子，当然有见过那一块疤，是枪击留下的痕迹。

厉承夜看小昱沉思，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把小昱手里的平板拿下来，牵着他的手，带着他一个一个地来到这栋别墅里的各个房间。

“这里，是她曾经的房间，里面的东西都是她喜欢的，我让人保留原样，没有动过。”厉承夜带着小昱在整个别墅里到处走动，一边走，还一边告诉小昱，这些是什么东西，当初有什么意义。

“这里是她的衣帽间，我和你妈妈曾经有过很深的误会，后来我知道是自己错了，可是却很难挽回，我给她买了很多衣裳，可是她都没有穿。”

“这里一直放着一只躺椅，她喜欢在天气很好的时候在这里躺着晒太阳。” br /> br />

“这里……”

等到所有的地方都走完了，他还给小昱看了当初他们在一起时，留下的种种记录。

最后，他把一份dna鉴定书递到了小昱的手中。

小昱还没有认得很多字，他看了厉承夜一眼，从兜里拿出手机，手机上有戚诗诗给他下的一个识字app，他拍照扫上去，就有机械的女声念出来。

厉承夜也没有打断小昱，只是摸摸他的脑袋，直到最后一句。

双方为父子关系。

厉承夜看着小昱愣住的震惊模样，他怜爱地摸着小昱的脑袋说：“所以小昱，你其实应该叫我爸爸。”

小昱缓缓地抬起头，就算他向来早熟，觉得男子汉不轻易哭泣，可是这时候也忍不住。

他曾经一直被人叫做野孩子，一直被村子里的人嘲笑说他没有爸爸，说他的妈妈是一个私生活混乱的人，所以才会未婚先孕有了他这个野种。

他曾经很喜欢妈妈和太姥姥给他起的“狗子”小名，可是后来他不想让妈妈叫了，不是因为他害羞，他一直没有告诉妈妈，那是因为有一天，那些孩子们再一次羞辱他时，正好有一条路过的野狗，那些人就笑他，说他叫做狗子，所以他的爸爸其实就是那条狗吧！

还逼迫他叫那条狗做爸爸。

那时候的他很痛苦，他没有屈服，被打了一顿。

后来这件事情他一直没有告诉妈妈，他回去只说自己摔了一跤，因为他向来是个诚实的孩子，所以应该没有引起妈妈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