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明日同游是怎么回事。”高云汉黑着一张脸问道，那个该死的异族人到底使了什么手段，他的小姐明明是讨厌那个人的。

“只是输了一个赌约而已，你不要计较这么多，大哥还在家等我们，看，莫叔也来接我了。”舒陌柔想要蒙混过关，朔方军和姜昕的对峙已经九个多月了，现在正是紧要的时候，朔方军的战士们正在一刻不歇地练兵，只等春季过去，百姓忙完春种，就会向叛军发起总攻了，她不能在这种时候让他们分心，更加不能在这种时候加深大随与厉族的矛盾，不然到时候被厉族和叛军上下夹击就麻烦了。

高云汉并没有被舒陌柔的三言两语骗到，而且呼延钧出现在这里的时机很微妙，他觉得一点都不能掉以轻心，“小姐，我们的一年之约还算数吗？”

舒陌柔不知道高云汉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个，她人都已经在云中都护府的管辖范围了，在兴京已经没有什么名声了，在云中又忙着跟刘大夫学医，根本无暇顾忌什么成亲之事，自然是能轻而易举地实现对高云汉的承诺，他应该也是知道的，为何要多此一举问一遍？

“算数，我对你说过的话都算数。”

高云汉金沙色的眼眸中闪着光，透着希冀，他用期待的语气问舒陌柔道：“我若是拿下叛军姜昕的首级，我能求小姐一个回复吗？”

回复？舒陌柔脑海中顿时浮现了那满山满山的海棠花，红晕爬上脸颊，一张小脸就如同艳丽的海棠花一般，娇媚无比，她其实早就隐隐约约地意识到了高云汉在她心里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存在。

她仰慕过石謇之，但是从知道洛安城的发生过的惨剧之后，她和石謇之之间就没有了可能，她姓舒，而舒这个姓氏是石謇之一生的噩梦，她对石謇之的感情夹杂着太多的其他情绪，愧疚、崇拜、心疼等，如果把其余的情绪拨开，她对石謇之的最纯粹的情感中是否有男女之情呢，舒陌柔不确定了。同理，面对云汉时，她是否有男女之情呢？

舒陌柔摸着胸口闹腾不已的心脏，她想，她已经有了答案了。

“云汉，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有没有立功都无所谓，你只要专心战场就好了，我就在你的身后，等你回头的时候，你就能看到我。”

她要避开所有的战场的不详征兆，什么我等你回来，等你回来我们就怎么样之类的话，太不吉利了，等战事开始的时候，她再向师父撒个娇、求个情，得师父一个准许，她就能随行加入朔方军的军医行列，大哥、莫叔和云汉在战场厮杀，那她就在后方为将士们疗伤，她要和她在乎的人共同进退。

“好。”高云汉嘴上这么答应着，心里想的却是一定要这场战事立下大功来，他的小姐是那样的好，他要取得相应的成就，一步步爬上去，小姐在兴京损失的颜面，他会一点一点地挣回来的。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快跟我一起回家，简灏正等着你们。”看到高云汉和舒陌柔这么亲近，莫鸿畴心里泛酸了，他看着长大的小丫头，疼女儿似的疼，如今被高云汉这个臭小子抢走了，就算高云汉是他亲手带出来的，莫鸿畴还是看不惯，他要不要也学着简灏的样子，指点指点一下高云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呢。

“来了，云汉，我们回府吧。”舒陌柔拉着一脸疑惑说不出来话的采南走向了城门，高云汉随即跟上，一直保持着和她两三步的距离。

回到府中，舒简灏已经在等着她了，好些日子不见，他细细打量着舒陌柔，她精神很好，也没有瘦，应该是在广汉过得不错的，“一路上可顺遂？”

“很顺利，没遇到什么事情。”呼延钧的事情她自己处理就好了，那个人的身份和他的野心，舒陌柔很不放心，她不能把厉族王子牵扯进任何有关大随军队的事情中来，在书中，为了他的大计，呼延钧连姐姐都利用了，让大随在和羌族人的战争中吃了不少亏，她不能让呼延钧得意。

“她呢，被什么事情拖住了？”他今日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