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处的气氛十分低压。

工作人员看着脸色泛寒的陆景琛，连大气都不敢喘，声音更是小的不能再小：“那个……我最后再确认一次，二位是自愿结婚，并且明白这个证件代表的法律效力，对吧？”

陆景琛单手在申请书上龙飞凤舞的签下自己的名字，眸光冰冷的射向工作人员：“我看起来像白痴么？”

“……不、不像！”

“那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么白痴的问题？”

工作人员顿时脸色涨红，慌忙解释：“不、不是的先生……我、我只是例行公事……”

每一对来领证的夫妻都会被问及这些问题，这是她的工作，虽然她内心深处真心觉得面前这位女士不那么自愿……

许暖知道陆景琛是心里自带火气，波及无辜，于是抬眼安慰那工作人员：“不用担心，我们是自愿来来领证并且清楚婚姻法的内容，所以你正常办理就好了。”

工作人员见许暖自己开口承认，这才放心，转过身很快办好了证件。

到了拍照的时候，工作人员似乎也看出今天这对来领证的夫妻之间的状态不对，于是努力调节气氛：“麻烦你们靠近一点，对……动作亲昵一点……”哽噺繓赽蛧|w~w~w.br />

亲昵？

许暖心里苦笑一声，这个词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了。

想到这她深吸一口气：“直接拍吧，没关系。”

“别啊，这可是是结婚照，要是都不笑一下多可惜啊，尤其是新郎先生还是笑一下……”

偏偏负责拍照的工作人员是个话痨，举着相机对两人说个不停：“哎先生我让你笑，不是让你冷笑，你看你这个表情……”

终于，在陆景琛满是警告和威胁的眼神中，那工作人员终于给觉察到了不对劲，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巴，很快拍完了照片。

拿着各自的小红本走出民政局，天色已经暗下来，陆景琛直接当着许暖的面吩咐陆一：“去联系一下肾源的供体那边，另外通知林凡一声，让他明天准备手术。”

“是。”

陆一应声，很快便去处理这件事。

许暖听着陆景琛的话，心里的担忧也终于算是松懈了一点，不管怎么说，外婆总算是有救了。

看着许暖对着小红本发呆，陆景琛脸上再次勾起几分不悦，故意讥讽道：“怎么，这么快就后悔了？要不要我再陪你进去换成小绿本？”

许暖头也不抬：“你真的愿意？”

陆景琛眼神一寒：“你还真这么想的？”

许暖闻言轻笑一声，收起小红本放进自己包里，抬眼看向陆景琛：“婚姻不是儿戏，既然我答应了嫁给你，那就不会再随便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说完她转身便走向车子，开门上去。

陆景琛只觉得她话里有话，也跟着追上去：“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在拿婚姻开玩笑？”

“不然呢，心血来潮提出结婚，你敢说你对这段婚姻是认真的？”

反正手续已经办了，外婆也有救了，许暖索性也直接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我为什么不敢？”

陆景琛蓦然转身一把抬手捏住许暖的下巴，抬起来和自己对视，目光清冷：“你给我听好了许暖，我陆景琛这辈子任何一个时刻，都没今天这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