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阮愣在了原地。
她自然知道江致不是一个能开玩笑的人, 尤其是这种事情。
江致之所以也来了这里，八成是因为有参与投资。
而沈朝言那个角色也没有官宣，合同也没签, 直接换了甚至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节目组不需要赔偿违约金，电影也不会受到舆论影响，似乎什么都不会发生。
唯一有所影响的便是对沈朝言。
他那么认真准备了的角色，却没有能够演绎。
这是对别人付出的一种蔑视, 更是对这个角色以及这部电影的不尊重。
姜阮看着江致, 一字一句道:“有钱真好啊。”
江致总是有本事，这般轻而易举的便能将她的怒火挑起。
如今的江氏在帝都早已站稳脚跟。
虽然说起来有些俗气, 但是现实便是如此。
因为有钱, 所以之前江致可以让她签下了那份结婚协议书，如今也可以换掉沈朝言要饰演的角色。
明明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却被江致掌控在手心。
江致看得出她眼底的讽刺, 有那么一瞬间有些动摇。
但是话已经说出口, 这也本就是他的想法，再去做改变也没有必要。
俩人对视着，却又像无形的在暗中较着什么劲, 谁也不肯退让半分。
江致问她，“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姜阮道:“既然江总都已经做了决定, 那么又来问我做什么？难道要我恳求你，让沈朝言继续演这个角色吗？”
这实在过于可笑, 也并不值得。
江致望着她, 心情却没有之前那般压抑。
面对姜阮，他总是在心里一再为她找理由。
就连她这般冷眼相待，他所关注的竟然是……她没有为了沈朝言向他低头，那么就证明在她心里, 沈朝言也并没有那么重要。
当然，姜阮看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也永远不会明白。
姜阮没耐心再继续和江致说下去了，直接将门关上。
而门关上后，江致的手机正巧也响了起来，是宋忱打来的电话。
“江总，沈毅导演那边是劝不动了，他被沈朝言团队完全洗脑了。他不希望沈朝言和姜阮过度的捆绑，如果沈朝言接了这个客串，那么就已经是第三次影视剧合作了，实在过于频繁。”
“其实我们这边公关部给的建议也是让姜阮和沈朝言不要再演类似情侣的角色了，在普通观众眼里已经没有什么期待值了。”
沈毅自然希望比起绯闻流量和话题度，他的儿子能够有一部真正拿得出手的作品。
再加上沈朝言的团队不太愿意他来接这么一部没什么钱的作品，便找到了沈毅导演多番劝说，也竟将沈毅真的劝服了。
楚娇已经在找合适的演员准备顶替沈朝言的角色，角色更替的事已成定局。
江致应了一声，“知道了，看着安排吧。”
说完，他便将电话挂断。
其实江致也有些后悔。
刚刚不应该逞一时意气，将这件与自己不无关联的事情担下。
姜阮显然生气了，可是他也并没有好受到哪里去。
但是即便他今天不说这些话，等沈朝言离开的时候，姜阮也一定会觉得和他有关。
想到这里，江致眼底多了些讽刺。
他和姜阮，到底是为什么会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可即便如此，他也还爱她。
就算是当一对怨偶互相纠缠吧，他也不想放手。
哪怕握紧一朵蔷薇花，代价是被上面的刺扎的鲜血淋漓。
但是他想要那朵蔷薇，便可以不畏疼痛。
哪怕那朵蔷薇早已不是为了他而盛放，却也只能做只属于他的花。
心中似有一团火，以嫉妒为名，以偏执为由。
从微小的火苗不断的蔓延展开，火光包围住了那朵蔷薇。
满目荒凉，一片焦土灰烬。
废墟深处，那朵蔷薇却依旧如同往日那般美丽。
和十七岁时开在心上的那朵，毫无半点偏差。
*
第二天。
回去路上，沈朝言与姜阮共坐了一辆车。
他将一颗糖递给了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