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笑尘梳洗完毕，秦小月在带她去见白景尧之前，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

关于双修这件事，白景尧是极力反对的，因为从他失去记忆开始，心底就一直藏着一个看不清容貌，又极其重要的女子。

说到这里，秦小月下意识地看了司笑尘一眼：“我之前和你那只狐狸说过，他梦中看不清面容的女子，极有可能就是你。可我不得不事先警告你，无论他见到你时能不能认出你，你都不能对他说出关于他过去的事情，企图唤回他的记忆。” br />

“为什么？”司笑尘有些激动地反问，“我千辛万苦寻找他，就是想要回想起往昔的一切，脱离魔道，变回以前那个心系天下匡扶正义的白景尧。”

“你别傻了，你以为他想起过去，就能回头？无论出于什么缘故，残杀武林正派的罪名，他是一辈子都洗不掉的。而且，你以为我会允许你破坏小天的计划吗？虽说在他眼里我微不足道，但我绝对不会背叛他！”秦小月的一番话，令得司笑尘顷刻间沉默。

她说的没错，白景尧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杀孽，即使是被秦小天欺骗和利用的，都无法抹去这笔罪行。

“那你带我来，又是为了什么？”既然不让她唤醒白景尧的记忆，也不确定他是否能认出她是他魂牵梦萦的那个梦中人，那么秦小月让他们相逢的动机，就令人有些琢磨不清了。 br />

秦小月缓缓走到她的身后，像亲人般为她梳着长发，望着镜中的她，充满期待地说道：“我就是想看看，没有记忆做铺垫，你们是否还能相爱……”

“你真恶趣味。”司笑尘忍不住瞪了一眼镜中秦小月的倒影。

“爱情真的是一种很玄的东西，能让人变得无坚不摧，也可以令人万劫不复，你们……到底会是哪一种呢？”话落，她动作灵巧地帮司笑尘梳了一个漂亮的发髻，帮她换上一身漂亮的嫁衣。

看着她动作如此熟练地为自己穿搭，司笑尘不禁觉得奇怪。

秦小月低头忙着帮她系带，可头顶仿佛长了眼睛，将司笑尘脸上的惊讶尽收眼底，随即开口为自己的“娴熟”进行了一番解释：“每一个女子都希望有朝一日能穿上嫁衣，嫁给自己心爱之人，我也不例外，这么多年来，我在无数个夜里试穿着偷偷缝制的嫁衣，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够堂堂正正地与秦小天拜堂成亲，成为真正的夫妻。”

“这个想法你有没有对秦小天提过？”

这个问题，仿佛戳痛了秦小月的心，她系带的手微微一僵，没有回答。

司笑尘似乎懂了，便不再追问。

穿好嫁衣之后，司笑尘站在镜前，欣赏着这件做工精致的嫁衣，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看向秦小月：“难道这件嫁衣就是……”

“嗯，是我做的，既然我自己无缘穿了，就由你穿着替我完成出嫁的这个心愿吧。”秦小月的笑容有些苦涩。

司笑尘再次沉默。

准备妥当之后，秦小月就拿了一把红伞，撑着一身嫁衣的司笑尘，走在月色下的百鬼集街头，为了隐藏身份，她的脸上还是戴着面具，即使这样，两人的身姿还是引来了许多人的倾目。

她们在无数双或探究，或垂涎，或淡漠的目光中，一路走出了百鬼集的结界，出现在金陵城郊的树林间，这时，秦小月一边撑着伞，一边挽着她的臂弯：“走回去太慢，飞回去如何？”

“我不会飞。”司笑尘的轻功顶多帮她跳得高一些，远一些，还没达到“飞”的程度，而且御刀飞行之术，她也还没学到精髓，所以，在秦小月说要飞的时候，她顿时变得无比紧张。

“我会……”说完，秦小月便带着她腾空而起。

司笑尘因为戴着面具所以头上没有盖锦帕，这时清晰地看着眼前的景色越变越小，最后全沦为自己脚下之物。

很快，他们就踏着月色落到了金陵城内。

“我大师兄在金陵城？”司笑尘傻眼了，她这些天都在干嘛？明明和白景尧在同一座城，她却从没有想过去打听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