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顾光霁手指轻抚鞭子，鞭子凛冽，一鞭子掸下去，可以让人破皮流血，就是因为这鞭子的材质柔软却坚韧，人能被鞭子打死，这鞭子也不会断。

他眉宇间拢着乖戾，修长手指冷抚过鞭子上的血痕，甚至还有点坑坑洼洼的痕迹。

“霁儿，你在看什么？”乐雅娴落座，拿过牛奶杯，喝了酒牛奶，瞧见顾光霁眼神闪着锐利的光芒，蹙眉问道。

闻言，顾光霁微偏头，视线落在乐雅娴身上，“母亲，我在看你往日的节奏啊，这样坚韧的特殊材质的鞭子，都被你弄出了旧痕，可见你用这鞭子打死过不少人啊？”

乐雅娴一噎，脸色微变，“霁儿，你在胡说什么！我是你母亲，你这是在训斥我？”

“训斥？不，母亲，我可不敢，”顾光霁薄唇勾着戾气的笑容，手指握住鞭子把柄，霍然甩出去，丢在地砖上，啪的一声响，他眼眸晦暗却轻佻得让人脊背发凉，“我是觉得，上面的血迹太少了，用着就不趁手了。”

乐雅娴瞳孔一缩。

她虽然用这鞭子收拾过不少手脚不干净、妄图勾引主人家的人，但却并不是想真的杀死的。

也不想用这种方法教导处一个视人命为草芥的疯子。 br />

乐雅娴心头猛地一跳，挨着走过去，伸手揪住顾光霁的袖子，“霁儿，你先坐下，母亲给你说，母亲之所以用鞭子，又不是故意的，实在是那些人犯了错，踩着了我的底线，我才这样做的。你是顾家二少爷，在外要优雅大方、光明磊落，我是女人没关系，你是男人，可不能这样血腥暴力、斤斤计较，明白吗？”

她一脸的慈爱和苦口婆心。

周围人听着这话，再暗暗觑一眼地上那还带着血迹的辫子，都不由得脊背发凉。

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顾夫人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难过顾二少爷被教导成了这个模样。

一个病态夫人教导出行为疯狂的儿子，似乎再正常不过。

顾光霁听着乐雅娴的这番话，眼眸席卷过嘲讽的笑意，“母亲，所谓言传身教，你懂不懂？”

乐雅娴怔了一瞬，忙尴尬笑着，指了指旁边管家，“你过来，给二少爷说一下，我这鞭子打死过人没有？”

管家被突然点名，心里莫名一慌，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去，“二少爷，夫人并没有害人性命，这上面的血迹……血迹都是那些自食恶果、罪有应得的人的，所以……所以夫人的确也是想要让她们重返正道。”

管家结结巴巴的说完，眼里的阿谀都带着恐惧。

顾光霁冷嘲的扯了下唇角，“没有打死人？你确定？”

管家一愣，“二少爷，确实……”

“我要听真话，”他微挑起眉头，瞅一眼乐雅娴坦然的脸色，再看看管家忐忑的眼神，“怎么，你这么犹豫，是我母亲的确伤人性命过？”

乐雅娴听到这话，当即着急了，立刻道，“管家，你长着一张嘴有什么用，让你说话，你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吧！”

乐雅娴这样一吼，管家当即开口，忐忑又急促说道，“夫人鞭子下确实没有打死过人，只是，有个人，被打得半死不活，之后被送去医院抢救过，其余的人，也是伤痕累累，夫人才罢手。但提及性命，的确都没有。”

乐雅娴展颜一笑，“霁儿，你也听到了。”

下一秒，乐雅娴一愣，不对，管家这话，听着是为她说话，怎么越琢磨越让人觉得不对劲呢。

却是是说的好话，而不是暗中讽刺？

管家在乐雅娴那冷冽的眼神中，吓得双腿发颤，忙道，“夫人，二少爷，我还有工作要安排给佣人，先退下了。”说着，踉跄一步，逃也似的跑了。

顾光霁瞧着他逃跑的样子，冷嗤一笑。

“真是没胆子。”他重新落座沙发，眼眸漆黑一片，晦暗中闪着讽刺的冷光，“我小时候，可是真正体验过母亲的鞭子，能打的人皮开肉绽……那样的鲜血的味道，事到如今，我还记忆犹新呢。”他眼里闪耀着嗜血的光芒，“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