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若一边像个木头人一样机械前进着，一边默默脑补了各种晋江和谐画面。不由得想痛心疾首地敲问这群人，他们才多大啊！祖国刚准备绽放的花骨朵，就这么被带歪了！

步入一间重纱叠幔熏香袅袅的房间，早就等在一旁的侍女将她迎到当中洒满花瓣的大木桶前。

林楚若憋红着一张小脸，刚想找理由把萧遇支开，就见他停步在门口背对着她，身影逐渐被关在了门外。

哦，原来只是在外面守着啊，那没事了。

温如宁笑着上前替她仔细褪去衣衫，亲自为她舀水沐浴，动作很是轻柔。雾气氤氲间她忽地开口道：“若若这次回来，总觉得变了许多。”

乖巧任人刷洗、泡得迷迷糊糊的林楚若心下一惊，只得装傻道：“啊？”

温如宁又抚了抚她柔顺的乌发，“长高了些，头发也更长了。”顿了顿又道，“对我，也更加亲昵了。”

说着她便感叹着追忆起从前，从幼时古灵精怪，到被送入宫，从初入宫每月回府，到一年难得见上几次，与林家人日渐生疏。

话到最后她蓦地眼窝一热，哽咽道：“有时候娘是真的不知道，做这个决定是好还是坏。眼看着最活泼机灵雀儿一般的小丫头，变成了那副骄矜恪礼的沉闷模样，娘是真的心痛。再加上太子殿下他，并不把你放在心上，每有流言自宫里传来，都如细针密密刺在娘心上……”

林楚若被她这一哭搞得有些无措，心里也跟着惴惴的疼起来，笨拙地替她抹了抹眼泪。

温如宁感怀又欣慰地看她一眼，浅笑道：“不过现在好了，娘瞧着太子殿下很珍视你，你也变回小时候的烂漫性子。若若，快跟娘说说，这中间都发生什么了？你对太子殿下现在又是怎么想的？”

还沉浸在她追思过去带来的哀痛氛围里没出来的林楚若被突然这么一问，脑子没太跟上趟，木着脸不知所措地真傻开口：“啊？”

同样不知所措的还有门外站着的萧遇。

里面不时传来的水声和娇笑声已经让他难以冷静了，双手紧握成拳又再松开不知多少回后，又听到了温氏作为母亲的一番感叹。

萧遇一颗心登时吊了起来，他自然知道自己从前对林楚若是个什么混账样子。当时年纪也小只觉得她粘人、烦，言行皆伤人，从未考虑过她的感受，更没想过这些事落在她家人耳中，会带来怎样的心痛折磨。

他头一回体味到这种愧疚酸涩的感觉，不由担心伤害铸成后再去补救，是否为时已晚。

紧接着，他就又听到温氏问向林楚若，她怎么想他。

br />

怎么想？是厌恶却不得相交，还是根本不甚在意，亦或是有那么一丝欢喜？

萧遇不自觉地又捏紧了拳，只觉得心脏此时已吊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就想要逃离，脚步却如钉在了地上，想听听她的答案。

屏住呼吸听了半晌，也只有清凌凌的水声，有一下没一下的冲击着他的耳膜，让他愈发烦躁不安。

门内优哉游哉的林楚若用手在浴汤里划来划去，掬起一捧花瓣又散回水里，纠结了半晌才开口：“这得从我把他推进太液池说起。”

“当时可能用力过猛，让他脑袋里进了点水，整个人就变得不太一样了。后来就，阴差阳错机缘巧合，他大概可能对我产生了什么误解，或者是脑子还没好，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门外边萧遇脸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也不烦躁了也不提心吊胆了，冷笑着心道就不该对她抱有什么期待。

“至于怎么想，我也不知道。”林楚若斟酌着用词：“可能，我这返璞归真后整个人都纯净化了，对什么情啊爱的没有感触。但总的来说吧，我觉得现在还挺好的。没事儿跟他斗斗嘴闹一闹，再吃人家嘴短的夸他两句，在书院也不无聊还挺开心。”

温如宁先是有些微怔，而后弯唇笑开：“傻姑娘，等你再长大点，就懂这有多难得了。”

萧遇本来还有点计较林楚若讲的好像他是个解闷的玩意儿，又听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