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丰市第二人民医院里，装扮成高个美女的阿郎已换上了护士工作服，戴上了口罩，不知从哪里又找来一副眼镜换下了太阳镜。透过眼镜，看他已画了眼线、打了眼影，他眉毛如剑——无需处理，此时，他目光锐利，神情自若，正推着换药车走向病房。

……

省城桦州，烤全羊酒店里，谢婉婷又开腔发言。

“刚才，大家都吃半天了。酒是不是还得接上溜儿呀？”

尚本良笑道：“这不是正等省厅领导的指示嘛！”

于是，谢婉婷又对喝酒的程序进行“指示”。

谢婉婷：“桦州作为省城，省城的刑警必须要有省城的样子！凡事必须得合规矩、讲道理——否则怎么作表率？开板就自罚——凭什么？万一你是代人受过呢？所以，罚要有罚的道理！自责之后才能是自罚，自罚之后呢，就可以没事儿了吗？当然不行！还要喝一杯自励的酒——意思就是‘自我激励’！在犯了错误、承担了责任之后，不能就此气馁，还要在哪儿跌倒就在哪儿爬起来。这样，才是一个完整的自我检讨、自我担当、自我革新的过程。”

尚本良听罢笑得更加开心，对孙怀才和戴志乾说道：“都听到没有？婉婷做政治思想工作多年，也下来检查考核我们多次。她坚持理论联系实际，研究公安系统酒文化——那是自成体系，你们得多学着点儿！”

尚本良说着，倒满酒又干了一杯。一瓶酒已喝没了。

孙怀才和戴志乾也举起杯不知该不该喝。

“你们等什么呢？”尚本良问道：“省厅领导的意图怎么还没理解？刚才自责的酒我一个人喝了，现在自励的酒——领导已经明确，那是自我激励！你们想就此气馁吗？你们不想自我革新了吗？”

孙怀才和戴志乾一听，便又喝干了杯中酒。孙怀才喝完笑得更加诡异，戴志乾被辣得直伸舌头。

“要求别人做到的，首先要自己做到。这杯酒，体现的是不气馁的精神——我们得陪。我们也是自我推进一下。”谢婉婷说着也将杯中酒喝干。

韩雪娇依然是不声不响地将杯中的酒喝掉。

尚本良接着问：“我再请示一下领导，接下来可不可以继续了？”

谢婉婷：“当然得继续！不过——欢迎肯定不对呀！我就在你们的地盘上，欢迎我干嘛呀？你若欢迎雪娇——就直说，别拐弯抹角。”

尚本良笑道：“这可怎么办？这省厅领导又批评我了。”

“婉婷，你欢迎我吗？”韩雪娇问谢婉婷。

谢婉婷：“当然欢迎啊！”

韩雪娇：“那咱俩单喝。”

说着，韩雪娇和谢婉婷各举酒杯分别又干掉了杯中酒。

孙怀才和戴志乾一看，心中暗叫：不好！早知道谢婉婷海量，谁知道韩雪娇竟然深藏不露——这可如何是好？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尚本良。

尚本良看了眼着孙怀才和戴志乾，说道：“你们两个——什么意思？你们不欢迎雪娇啊？”

孙怀才和戴志乾相视一笑道：“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说罢举杯又干掉了杯中酒。

戴志乾辣得舔了舔舌头，“两位姐姐，我们每人一瓶酒可都喝没了。”

谢婉婷皱眉道：“你什么意思呀？酒不就是喝的嘛！”

戴志乾苦笑道：“我的意思是——咱们还没怎么吃菜呢！”

谢婉婷：“你是在说我吗？这羊排、羊腿刚烤出来还有点烫，我的牙吃烫的受不了，得先等一会再吃。这花生米、拍黄瓜、拌菠菜不是都吃了嘛！你没吃花生米吗？”

戴志乾顽皮地笑道：“我不想吃‘花生米’。”

谢婉婷：“哈哈哈！老弟你可真逗！”

韩雪娇：“志乾是觉得你提酒的进度有点快。”

“这进度还快？”谢婉婷反驳道：“人都说——酒品看人品。我认为，喝酒的进度也体现着工作的进度。喝酒不快，工作也快不到哪儿去！”

谢婉婷一向作风干练，说话爽直。

尚本良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