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以绳子所系住，以刀刃为支柱，顶着他击退了敌军不说，更是在这场战役过后，将这首级切成了三百块喂狗。

此事骇人听闻，光是听着这传闻，便是能够感受到裴佳少年时的凶神恶煞和戾气。

此人戾气太重了，祈云梦起码是这般觉着的。

“你在想裴佳？”白望忽然开口问道。

风声呼啸拂过耳畔，祈云梦不由得揭开了一角车帘，将脑袋凑近了一些，“你是说什么的？”

“裴佳不是传闻里的那么可怖的。”白望继续说道，他一面驾着马车，一面淡淡道，“裴佳瞧着不爱说话，又是个打打杀杀的主儿，所以戾气是较重，杀心也是较重的。可是其实他跟容晗一个脾性，好说话的紧。”

一听到跟容晗一样，祈云梦立马来了精神，不由得追问道，“难道裴佳私底下也是个小白兔？”

白望毕竟是维护秩序的人，倒是听了不少的新鲜词汇的，也是见怪不怪地答道，“不太算，因为裴佳只对安若梦是个小白兔的脾性。对于寻常人，的确是和传闻里所说的一样，戾气满身，瞧着就害怕的。”

祈云梦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转身就是打算回去车帘里继续休息的。 br />

原本她还以为能够听到些什么其他的，没想着倒是什么有用的都没有听着的。

不等祈云梦缩回去，裴佳便是忙不迭开口挽留道，“裴佳之所以瞧着戾气重，其实是因为他常年混迹沙场，久而久之就从骨子里带出了的这份感觉。其实裴佳为人温和，也是不喜欢打打杀杀的。尤其是他最疼爱的女儿裴念念染上了怪病后，他便是鲜少见血开刃的了。”

这一点祈云梦倒是能够理解的。

毕竟这怪病先前安若梦也说过，曾经是见过了不少的大夫的，可惜没有一个大夫能够给出解决的法子。

那时候甚至还是怀疑似否是邪祟入体的。

裴佳常年沾染鲜血，若是说有邪祟入体，他也是要头个自我感受到不安的。

“那会儿子裴佳时常怀疑是否是自己杀人太多，造了孽，才是因果报应到了裴念念身上的。那些年他捐钱修缮寺庙，更是私底下偷偷帮助了不少的百姓的。就连先前一阵子害了雪灾，那边境百姓们的粮食也是裴佳搬出了一些自己的口粮来救济的。”白望说着，不由得叹了口气，瞧着似乎十分可惜的模样，“这样子的人，其实并没有传闻里的那般骇人的，你也是无需害怕和担心的。”

教自己如何不担心，既是有了陆如是的先例摆着。

祈云梦一想起陆如是和陈诗二人来，神色便是一沉，整个人瞧着低落不已的。

其实，倘若是要深究的话，自己才是那个真正满身戾气之人罢？

祈云梦垂眸望了一眼白皙的手心，淡淡的药草香气浸染着自己的双手，将自己原本该有的血腥气给严严实实地遮盖住了。

“若是你想要之后见裴佳谈事情的话，最好的切入口还是安若梦和裴念念两个人。”白望的声音打断了祈云梦的思绪，她连忙回过神来，应了一句来。

“你就是这般了解裴佳的？”祈云梦不由得好奇反问道。

白望闻言不由得勾了勾唇角，似乎听了什么笑话似的，“自然是了解一些的，若是你要去见他，不妨将我带着一起，兴许是对你还有着一些帮助的。”

白望语气自信，俨然是不曾在说笑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