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清楚。

祈云梦到达这牢房里头的时候，阿云正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着，身上的鲜血还未干涸，看着刚刚才是经历了一场拷打的。

但是祈云梦只一眼，便是能够通过这系统看出，阿云的性命是在流逝的。

她没有多少时间了。

她的脸色惨白，嘴唇干裂的满是伤口，再加上那微弱的呼吸，仿佛下一秒她随时都会死去一样。

这样子的阿云，看的祈云梦着实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她顿了顿，竟是觉着自己被这妇人之仁给阻拦住了脚步的。

祈云梦摸索着打开了铁栏杆的门，阿云听到了动静，连忙又是往里缩了缩，瞧着似乎怕急了要从那门外进来的人似的。

这少女的心智是有着问题的，哪怕这群人对他们做出了多少残酷的事情，她也是不明白该如何利用自己被培养出的“习惯”来进行杀人的。

阿云所知道的，只是服从主人的命令，机械地重复自己会的为数不多的事情。

至于这些事情到底是会造成什么后果，她是根本不明白的，也是难以理解的。

故而哪怕大理寺的侍卫再怎么拷问她，她也是根本答不出的。

并非是因为她隐藏，只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的。

这一点，祈云梦也是看的真切。

“阿云？”祈云梦放软了语气来，轻声唤了阿云的名字一声。

那原本一直在发抖的阿云听见了声音，这才是缓缓抬起头来，瞧着似乎十分困惑的样子。

“我是来照顾你的人。”祈云梦的语速十分缓慢，为了保证阿云有着足够的时间来理解自己的语句是什么意思。

阿云听得艰难，原本就退化的智力再加上这些天一直在接受着毒打，阿云的思维反应变得更加慢了一些的。

“你呢，你的身子最近怎么样？”祈云梦尽量有着阿云可以理解的词语来进行表述，而阿云仍旧是理解的十分吃力。

她困惑地歪着脑袋，掰着手指头来理解着祈云梦话语的意思。

“我.....”阿云顿了顿，思忖着自己的话到底该怎么发音，随后才是说道，“我觉得，自己很不好。”

祈云梦上下看了阿云的身子一眼，只觉着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也是没办法跟阿云进行正常的交流的，只得先打算看看阿云体内的毒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毒的。

“我是来给你检查身子的，我要先看看阿云哪里受伤了，这样就可以给阿云治疗的。接受了我的治疗，阿云就是不会再不舒服了。”祈云梦一面说着，一面亦是加上了肢体动作，好方便阿云能够更快地理解的。

阿云也是明显更加喜欢这种带着肢体动作的说话，她的眼神也是一点点有了精神，并且也一点点开始放松了自己的身子。

祈云梦将自己备下的糖果和糕点让白望带进来，可是祈云梦发现，白望靠近阿云的时候，阿云那原本放松一些的身子却是再次紧张了起来。

她又是变成了蜷缩着抱着自己的动作，似乎看着分外的害怕白望的样子。

不过自己方才进来的时候，阿云还是没有这么警惕和紧张的表现，故而祈云梦思忖片刻，推断阿云害怕的，其实是男性。

这种形成了生理性条件反射的害怕，不单单是阿云这几日在牢房里被侍卫拷打所留下的。

该是在她还年幼的时候，就造成的心理阴影，而且是极其严重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