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来越深，客厅内，终于战火终于平息下来。

沙发上，秦负雪紧闭双眼，眼泪从眼梢流出，细汗涔涔，心若死灰。

厉天南脖子上的鲜血还在细细地流着，他身上只是脱了西装，白色的衬衫上的纽扣掉了几颗，敞开着，露出白皙的胸膛。

他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单膝曲着，一只手搭在上面，另一只手拾起地上的外套盖在她身上。

秦负雪如同破布娃娃一般躺在沙发上，雪白无暇的肌肤青青紫紫有他的抓痕，也有不明的伤痕，她在厉家老宅被刘忆青打了？

厉天南黑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心底滑过不忍，但很快被他敛去。

突然他身后幽幽地传来一句：“玩够了吗？我可以走了吗？”

他眸光幽深，声音阴沉：“秦负雪，你不过是我拉着线的风筝，我想什么时候收了你，看我的心情，你不要以为墨书远的一千万真的买下了你的自由！”

她是一只风筝？如果可以，她想剪断那根线，断了与他所有的联系。

“是啊，我是一只风筝，你让我往东我就不能往西！”秦负雪的声音很轻，渗出悲凉。 br />

“知道就好！”厉天南起身，冷眼睥睨着她，看到她苍白的小脸，又立马收回了视线，走到放保险柜的地方，拿出一沓现金，扔在她的身上：“你的酬劳！”

很厚的一沓沓，按照经验来说，应该有五万衣裳！

他是个阔绰的“嫖客”。

秦负雪轻笑起来，奇怪且突兀：“厉少爷的钱，我受不起！”

她拨开身上的钱，细细的胳膊撑起自己，将破碎的衣服仔细地裹在身上，在他面前，她已经习惯狼狈不堪！

鞋子已经不知所踪，她也无心去找，捡起地上的包，她慢慢走到门口，反向敲了敲门。

门果真开了，开门的是厉天南的秘书。

他看到衣不遮体的秦负雪，一时不知所措，但秦负雪却仿若将他当成了透明人，从他身侧，幽幽地离开。

秘书站在门口，一动不敢动，直到秦负雪离开走廊，他才退了出来，笔直地站在门口，随时等待着厉天南的命令。

晚风微凉，在街角的树缝中穿过。

秦负雪进了一家服装店，随便拿了一身衣服套在身上，付了钱。

收银员诧异地看了一眼她，问道：“小姐……你没事吧，需要报警吗？”哽噺繓赽蛧|w~w~w.br />

她的模样显而易见，遭遇了不合法的事情。

“没事，只是被狗咬了！”秦负雪声音虚弱，慢慢走出服装店，打了出租车去了医院。

医院中，秦负雪询问了小鱼儿的情况，医生说她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她心头微动，原来厉天南并没有丢下小鱼儿！

但是想到刚刚，苦涩从心口蔓延，秦负雪拖着疼痛的身体往小鱼儿的病房走。

门外的休息椅上坐着墨书远，她莫名地心虚，感觉自己背叛了他，只要靠近他，她就觉得自己肮脏不堪！

墨书远靠着椅背，睡着了。

他脸上带着伤，嘴角血痂干了，让秦负雪越发愧疚！

她没有叫醒他，开了门，进了病房，小鱼儿睡得很甜。

让她诧异的是，守在小鱼儿身边的是永夜。

永夜没有睡下，听到声响，冷漠的眼神中带着戒备，看清是秦负雪后，淡去戒备，安静地坐在休息椅上。

“永夜，你去休息吧！”秦负雪看到他眼窝处的黑眼圈，轻声说道。

“爸爸说让我照顾好小鱼儿！”永夜一本正经，拉直了身体。

秦负雪听到“爸爸”两个字，微微诧异，但一想到秦沧姗跟厉天南要结婚了，永夜改口也是应该的，何况他确实是厉天南的儿子。